當夜，李默和唐明乘地鐵來到了外灘，買了一打啤酒坐在黃浦江旁邊的臺階上，看著不遠處的東方明珠塔。
“等明天簽署完合同，事情就完美落幕了，你也算小資了，準備怎么揮霍？”李默笑著問道。
唐明心情還有些激動，“噸噸噸”喝了幾大口啤酒：“先給爸媽寄點錢吧，以前都是在用他們的，現在賺了錢，也得孝敬下他們。”
“沒了？”
“再買臺筆記本電腦，想要很久了，你不知道我宿舍那個孫子有多嘚瑟。”唐明抬手，和李默碰了下：“對了，還有你那個親戚，我一定要請你們吃頓飯。”
先前李默用親戚那邊沒談攏為由敷衍了唐明，這傻大個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呢。
“我親戚就算了，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啊？他怎么了？”唐明茫然的看著李，詢問道：“他出什么意外了？”
李默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從頭到尾就沒這個人，你怎么請？”
唐明一臉震驚的看著李默，從頭到尾都沒這個人？
等等，那豈不是說整部動畫都是李默自己制定的？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呆呆的看著對方。
半晌，他嘆了口氣，“噸噸噸”一口氣喝完了啤酒，隨手又打開了一罐，沒有說話。
“怎么？生氣了？”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詢問道：“我問你，要是我一開始就和你說實話，你會幫我嗎？”
會嗎？唐明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那不就行了，我也是沒辦法而為之。”李默摟著他的肩膀，主動碰了下，喝了兩大口。
唐明自己也不知道現在什么狀態，這一個月時間接觸下來，他就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尤其是這兩天的談判，他更是無地自容，仿佛就是個擺設，沒起到一點作用。
以前還能給自己找個臺階，現在，臺階沒了，找不到自我安慰的理由了，有些失落。
“你為什么找我？你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
李默聽出了他言語中的失落，指著不遠處的東方明珠塔，道：“知道為什么東方明珠塔會成為地標建筑嗎？”
唐明搖了搖頭。
“它之所成為滬城的地標建筑，就是因為它在其他建筑起來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若當時規劃的時候慢慢建造，說不定就出現西方佛塔、南方書塔什么的了。”
“同理，我一個人是能做，但你別忘了，時間不等人，我們國內做動畫的高手有很多，假如有人像我們一樣，也做出了相同質量的動畫，那今天和他們談判的，就是別人了，正因為你的加入，我們節約了很多時間，贏得了先機。”
李默一直在強調“我們”，算是一種肯定。
“我知道了。”相比之前的頹廢，唐明現在有點了聲色。
“做人要謙虛，但不能沒自信，我找你，說明你的技術比別人強，明白了嗎？”
李默并沒有用“自卑”等敏感性字眼，也就是唐明，他愿意廢點口舌開導下，畢竟還身處溫室中，而且人是真的不錯。
但即便如此，這些話他也只會說一遍。
“那你呢？”唐明轉頭看向李默：“才大一，為什么技術連那張總監都說不及你？就連聊天都是游刃有余。”
“我不一樣。”李默壞壞一笑，湊近唐明，低聲道：“我是從2020年穿越回來的。”
“滾。”
李默哈哈一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回去了，我得再檢查下資料是否齊全，要是明天掉鏈子的話，那就尷尬了。”
唐明一口氣喝光了啤酒，快步跟了上去：“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