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偽裝出的蒼白臉色此刻陰晴不定:【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么?】
【不行,這太危險了。】
眼下正是稷下學宮執法處關注正嚴的時候,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因為蘇湄而導致十二魂珠計劃暴露,讓主上百年大計毀于一旦…………
姚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不行,絕對不行。】
臉色陰沉的姚莉坐在椅子上,疲憊地揉捏著眉心。
驀然間,一個想法逐漸涌上了她的心頭…………
三分鐘后。
咸陽城,龐家駐地。
龐家家主龐泰民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房椅子上,揮毫潑墨,短短數秒內便已完成了一副意境深遠的水墨畫作。
孤寂天地間,一艘船,一個人,一件蓑衣,一壺溫熱的酒。
“最近這幾天,你往我這跑的次數可有點不符合常態了,姚莉。”
無視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書房里的女人,放下了畫筆的龐泰民極其滿意地在畫卷上蓋上了自己專屬的印章。
“殺了蘇湄,龐泰民。”
“學宮執法處的人現在很敏感,我不好動手。”
“只能你來。”
面無表情的姚莉右手食指憑空一點,龐泰民手中的畫卷頃刻間四分五裂!
刺啦!
帛布撕裂的聲音格外悅耳。
“稷下學宮執法處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十里山里的異常,你現在不方便出面動手,我就很方便嗎?”
兩鬢斑白的龐泰民語氣顯然有些惱火。
不知是因為十里山一事,還是因為畫卷撕裂一事。
“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因為盡快找到下落不明的齊越。”
“那個稷下學宮的蘇湄,你——”
乍現的寒芒,在一瞬間照亮了龐泰民的臉頰,也令他強行止住了自己那已經涌到嘴邊的話。
如長蛇般扭曲的劍身,柄端處還有著似彎月一般弧度的古銅色裝飾。
銳利的劍尖就抵在龐泰民咽喉處,姚莉一步步逼近,后者一步步后退。
直至撞上書架,退無可退。
“你在教我做事?”
姚莉握劍的手很穩,聲音很冷。
“不,不,完全不是!”
驚懼的冷汗自龐泰民臉頰滑落,剛剛那一刻,他真的看到了死亡。
黑暗、悄無聲息的死亡。
“身份記得偽裝成十里山余孽。”
龐泰民誠惶誠恐的模樣讓姚莉冷哼一聲,手一翻便已收起了彎曲的長劍,轉身離開了龐家。
只不過…………
“嗯?”
“你說什么?”
“姚莉從家主書房里出來?”
被親爹關了禁閉的貴公子龐士真躺在床上享受著侍女小環的服務,聞言手中力道稍稍大了那么一點,頓時惹來小環一聲嗔怪的驚呼:“啊!少爺!”
“我可不記得叔叔和姚莉那個女人認識。”
嫻熟的溫撫過后,龐士真瞇著眼睛,腦海中思緒在不斷跳躍著。
“唔…………”
“姚莉老師似乎是與家主吵了一架,臉色很冷。”回想起自己先前路過書房路拐角時看到的姚莉模樣,早已懂得世間事的小環難免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關系上。
“小環,今晚老地方。”
經歷了十里山一事后,龐士真眼下對姚莉也很感興趣。
比如,她與成道,到底遭遇了什么?
與齊越三人組打過交道的龐士真清楚地知道,單憑這三人,還真無法奈何在稷下圣地都能夠叫上名字的成道。
“啊!”
“但是,少爺,老爺他——唔…………”
“我可是他唯一的兒子。怎么,他還能因為我逃個禁閉,殺了我不成?”
龐士真的呼吸有些紊亂,上揚的嘴角充斥著一種名為有恃無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