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極:“云地相接,極言其遠,云氏皇族傳下來的名字。”
倪甫清:“霽云皇室取的名諱果然寓意不俗,我也是霽云人,住在離皇城不遠的云家莊,莊主是我舅父。”
說著倪甫清采下路邊的一朵藍色小花,拿在手里把玩,一副女兒家的姿態,加上模樣娟秀,不認得的還以為是女子。
云極:“云家莊啊,去過一次,種著很多鳶尾花。”
云極有些意外,頭幾天剛把人家云家莊的滿園鳶尾弄枯了,沒想到拜入七劍宗竟見到了云家莊的人,還是自己的三師兄。
倪甫清:“鳶尾制成的胭脂最好聞了,我可是調香的高手哦。”
說罷晃了晃手里的花兒,笑容都如女子般嫣然。
云極:“最近皇城里怕是沒有鳶尾制的胭脂賣了……對了三師兄,冰魄峰來了什么貴客?”
倪甫清:“皓月宗的金丹長老,尹千華,此人與我們師尊交情頗深,此次前來是為了了卻一樁舊事。”
云極:“不知是何舊事,莫非與八師姐所說的大事有關。”
倪甫清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道:“小師弟的面皮兒,不太薄吧?”
又來一個問臉皮的,云極都快麻木了,開口道:“三師兄有話但講無妨,我是天下第一練氣士。”
倪甫清長吁一口氣,放心道:“那就好……其實尹千華尹長老此次前來,所為的舊事與小師弟有關。”
“與我有關?我好像不認識那位尹長老。”
在云極的疑惑中,倪甫清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尹千華與聞鴻才不僅相識多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互生愛慕,可惜隨著修為有成,尹千華變得越發冷漠無情,視修煉為畢生之愿,境界修為大過一切,親手割舍了與聞鴻才之間的愛慕之情。
為了彌補這場有緣無分的過往,尹千華曾許下承諾,將各自的關門弟子促成一對,結為道侶。
如今,已經是金丹大修士的尹千華正是兌現承諾而來,帶來了她座下的關門弟子。
聽完經過,云極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不是拜師來的,而是成親來的。
或者說成,自己是兩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為了紀念逝去的感情而制造出來的犧牲品。
怪不得這幾位冰魄峰真傳要代師收徒。
他沒來之前,最小的弟子是云風笛,人家尹千華那邊想必收的都是女弟子,兩個女子可成不了道侶,為了這份承諾,冰魄峰一脈的真傳們才決定代師收徒,收一位沒成親的男弟子。
倪甫清的心思如女子般細膩,講完經過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云極的神態變化,生怕這位小師弟怒發沖冠。
云極:“既然是為了成親而收的關門弟子,與臉皮薄厚有什么關系?”
云極始終有一事不解。
不論云風笛還是倪甫清,都對他這位小師弟的臉皮薄厚很在意。
臉皮又不是相貌,也不妨礙生兒育女,這東西和成親能有什么關聯。
倪甫清干笑了兩聲,道:“那位皓月宗的尹長老眼界極高,尋常人等根本入不得人家法眼,她收的弟子無一不是天驕之輩,尤其關門弟子,必定天資非凡,豈能舍得嫁出去。”
云極的眼皮跳了跳,道:“莫非人家不是來完婚的,而是來毀約的?”
倪甫清:“小師弟果然靈慧,一點就懂,只是委屈了你,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云極終于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風笛郡主隨隨便便就扔給皇族一個真傳名額,鬧半天自己是來當擺設湊數外加受氣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