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在座的都成了預選者,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最后成為祭品被生祭,這場無妄之災來得太過突然,沒人預料。
等眾人驚訝過后,白玉先生面帶微笑道:“為了不讓諸位為難,我先幫你們選出一位……”
話音未落,船主忽然將單手拍在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拍桌的響聲,伴著利刃刺破血肉的異響。
桌旁的一處座位上,鮮血迸濺!
只見捕頭張三的渾身被一柄柄利刃所貫穿,扎成了一個刺猬一般,他其實想要躲避甚至腰刀都祭了出來,卻被奇異的力量所禁錮動彈不得,硬生生被扎了個透心涼。
一位元嬰強者,如此輕易被重創瀕死,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可見船主的手段有多可怕。
在場的眾人噤若寒蟬,對白玉先生的畏懼達到了頂點。
在眾人眼里,仿佛坐在那里的白玉先生不是寶船的主人,而是天地的主人!不可戰勝的神邸!
張三噴出一口鮮血,無比詫異的虛弱道:“為、為什么是我?”
他不僅肉身重創,元嬰也被利刃貫穿,這么重的傷勢已經難有活路,除非有逆天的靈丹,否則必死。
白玉先生的笑容在此刻顯得深奧又冷漠,道:“因為你一直沒有交易,你來寶船的目的不是交換寶物,所以,你會死。”
直至此時,張三終于想起登船之際牧海者的警告。
登上寶船的人,只需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交易,如果還摻雜著其他的目的與心思,下場有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便是寶船的規矩!
眾人紛紛恍然,看向張三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嘲笑。
憐人看到血跡斑斑的張三,立刻撇了撇嘴角,鄙夷道:“這就是你自找死路了,登上寶船卻不交易,你當這里是來去隨意的店鋪,還是有錢就能吃喝的酒樓?這里是寶船,天下間最為神圣的禁地,敢在先生面前打其他注意,你們伏妖盟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吶。”
憐人在嘲諷張三的同時,眼底是一種難以掩飾的貪婪。
這等重創的元嬰是她最喜歡的東西,可以用特殊的手段將其煉化為自己的力量,不過船主當面她可不敢動手,只能想想罷了。
“上得寶船就要遵守先生的規矩,伏妖盟的人是越來越自大了。”姚照天冷哼一聲道:“別以為糾集幾個元嬰就能雄霸一方與天下妖魔乃至異人為敵,自大的下場將是毀滅。”
姚照天與伏妖盟沒什么牽扯,這么說是為了討好船主,反正在這種局面下,船主殺誰,他姚照天就與誰為敵,先站在船主這邊,省得攤上那剩下的兩個名額。
張三渾身滴血,慘笑一聲道:“與天掙命,伏妖降魔……只要鶴州還有修行者,伏妖盟就不會滅亡!異人為亂世之妖魔,身為異人之首,你這船主是最大的禍患!我張三死不足惜,可恨天下最大的妖人不除!我死不瞑目!”
慘烈的喝聲中,明知必死的捕頭忽然仰天長嘯,渾身溢出狂暴的氣息波動,竟是要引爆元嬰。
元嬰自爆,非同小可。
在場眾人神色大變,紛紛動用各自的手段防御,人族修士祭出法寶,妖族現出強橫本體,同時急退而出,遠離了張三。
不等元嬰自爆,早有準備的牧海者雙掌合攏,口中輕喝:“海禁!”
刺耳的海嘯炸起在四周。
雖然沒有海水出現,但人們都能感覺到大海的狂暴,牧海者的天賦竟是借助大海之力形成強橫的禁制,封死了張三的元嬰。
任憑元嬰如何掙扎,最終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案板魚肉,成了第一條生魂。
在這一刻,元嬰這種世人眼中無比強大的修行者,仿佛變得渺小了起來,尤其在神秘莫測的船主面前,任何元嬰都生不出半點對抗之心,心中充滿了深深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