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儒清了清嗓子,說道:“老朽忝為私塾塾師,自知私塾長三丈六尺,方二丈五尺,若是薛大少當真被那孽畜踹出去十丈,怕是要破墻而出,請問薛大少,私塾的墻破了嗎?”
薛蟠撓了撓腦袋,說道:“墻到沒破,就算是踹出去三丈六尺也了不得啊!”
薛姨媽見薛蟠越說越夾纏不清,急忙說道:“我的兒,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別說這么多話,你就將賈瑞如何逞兇的講出來就行。”
薛蟠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大聲呻吟一聲躺在躺椅上,干嚎了兩嗓子“哎喲,疼死我了!”如此浮夸的演技,看的眾人是直皺眉頭。
當下添油加醋的將自己如何在學堂認真學習讀書,賈瑞如何刁難自己勒索自己銀子,自己不從的話,輕則毒打一頓,重則還要不三不四的動手動腳,名節不保,不僅針對自己,就連自己的伴當也都遭受侮辱。
這次考秀才,薛蟠好心好意的給賈瑞押中了題,賈瑞不僅不感恩,還要勒索自己個莊子,自己不從,他便拳腳相加,自己的伴當上前阻攔,還被他硬生生的喂下生石灰,又用長匕首生生捅死!
說到后面薛蟠感覺把自己都感動了,居然嚶嚶的哭了起來,鼻涕哈喇子到處橫流,好不難看。
就在薛蟠添油加醋的顛倒黑白時,賈瑞卻被家丁們攔在了私塾那邊,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護半句。
“為何不讓我過去?”賈瑞問道。
“小的也只是奉了璉二奶奶的命,在此守著,請不要為難小的。”家丁看似卑微,實則硬氣的頂撞道。
一聽是王熙鳳從中作梗,賈瑞的心里直接就涼了一半,知道此事恐怕不好。
他自然是知道賈府的情況,更知道王熙鳳最擅從中弄權,與王夫人、薛姨媽關系更近,與自己關系更惡,恐怕這事不能善了。
這個時代哪里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全都是偏護罷了!
自己無法去堂屋別人的主場上爭辯,那堂屋的風向肯定已經被帶偏,此刻的自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掙扎一下,打造自己的聲勢才行,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跟王熙鳳等人對抗。
當下賈瑞轉身,對在場的賈府學子們大聲喊道:“同學們,請聽我一言。”
周圍正在興奮的倒是非的賈府學生們都慢慢安靜了下來,少數沒有安靜下來的,賈菌賈蘭都上前制止其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