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不住府中,但我會每天都來,并帶人來將府中的賬目都理清楚。這兩年來,辛苦你了。”
秦可卿壓抑住心中的跳動,萬福道:“好的瑞大爺,一切聽憑安排。”
賈瑞離開了寧國府,回到了知行學園,這一次又抽調了十名家里較為懂禮儀的童生去幫他辦理寧國府的事情,他另外還請了國子監的幾位懂禮儀的同窗一起來幫忙。
這幾天時間里,他和這十名童生白天去寧國府辦事,準備繼承儀式,晚上回來,進行探討,整理資料,很快就將寧國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個大概,尤其是各色仆人的情況,更是了解的清楚。
初五,賈瑞穿著國子監發的舉人的長袍,再次來到了寧國府。
賈敬多年未曾與各勛貴走動,關系網早就沒了,各府對榮國府與賈瑞之間的恩怨也有所了解,拿捏分寸之后也只是派了管家送了禮物過來而已。
只有賈府來了個賈政和賈璉,權做代表,另外令賈瑞感到有些詫異的是,薛寶釵還是送了一份禮物來。
到了初五當天,一切繁文縟節不必再提。
賈瑞也樂得清閑,在禮官的安排下,如木頭人一般行了禮,將自己的名字抄寫在寧國府的家譜上,并開了祠堂祭了祖先,祭祖的時候,恍惚間,寧國公的鎧甲居然從風月寶鑒之中自己飛了出來,自動穿在了賈瑞身上,這一幕看的眾人驚異不定,尤其是那些來參禮站在祠堂外的賓客們,更是顯得非常驚訝,昏暗的祠堂中,賈瑞身上的甲胄散發出堂皇大氣的紅光來,比起之前除妖時,更加宏大,更加震懾人心,令眾人終于知道,賈瑞就是寧國府的命定之人了。
事了之后,賈政叫住賈瑞,威嚴說道:“傳皇上口諭!”
賈瑞一愣,好歹受過宮廷的禮儀教育,腦子一頓,還是有些生疏的行禮道:“接圣諭!”
賈政嚴肅道:“皇上口諭曰:很好!欽此!”
賈瑞又是一愣,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令賈瑞一頭霧水,皇帝只是只是謝了圣恩。
宣完口諭,賈政也放下了架子,略帶親熱的說道:“賈瑞,恭喜你繼承了寧國爵位,又得皇上贊譽,未來不可限量!”
賈瑞明擺著連敷衍都懶得敷衍,說道:“賈大人不用如此,我們并不熟。”
這一番話,說的賈政的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想要發作,又思前想后的不敢,看來想要跟賈瑞修復關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賈瑞現在的政治重要性擺在那里的,不能輕言放棄,更不宜賈政也只得訕訕笑了笑,拱手離開。
這邊事了,那邊賈寶玉卻來了,令賈瑞感到有些意料不到的是,居然是跟柳湘蓮、秦鐘一起來的。
“見過瑞大哥。”寶玉行了一禮。
經過上次馬道婆的事情之后,寶玉在家中好好養了一番,此時的氣色很好。
“寶玉弟弟看來恢復的還好,身體可大安了?”賈瑞也回禮道。
寶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微微一紅,說道:“前一段時間又遭了妖邪,承蒙瑞大哥舍身相救,我本欲早早的去拜會瑞大哥,只是家中管的太嚴,不好出來。此次前來,先要謝大哥救命之恩,再謝成全我與黛玉之恩,最后想要向大哥求學。”
賈瑞笑了笑,說道:“你想見的恐怕不是我吧,像我等須眉濁物,都是泥做的骨,又是汲汲于功名,是個祿蠹,怎入得寶玉公子的法眼呢?”
賈寶玉羞紅了臉,感覺十分尷尬,硬著頭皮說道:“瑞大哥說笑了,那些都是戲言,隨口說說罷了。”
賈瑞沒有理會他,只是問道:“你也就是生在勛貴家族,如果你出身于貧寒之家,一日兩餐尚愁,舉家食粥酒常賒,你愛的女人和愛你的女人都零落在紅塵中,十指黑黑,滿面塵霜,我且問你,你用什么去維持你的假清高?”
賈寶玉聽了賈瑞這番話,滿頭都是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