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了兩年半的北靜王,終于收集了足夠的證據,將薛蟠直接告上了刑部。
然而就在薛蟠被送到刑部的路上,北靜王雖然派了大量高手護送,但是仍舊被人偷了空子,薛蟠被一群黑衣人劫走,消失不見。
北靜王雖然早就料到這路上會有兇險,派了大量高手,甚至還有禁軍護送,仍舊給黑衣人得了手,黑衣人留下幾具尸體,除去面罩后,發現居然都是胡人。
而此刻,薛蟠的舅舅王子騰,仍舊在九省巡檢的任上,沒有回來。
北靜王終于知道,自己還不是王子騰的對手。
原本是想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但是沒有想到被人果斷截胡,也讓北靜王感到難受無比。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相如何也是眾說紛紜,最為流行的說法,就是王子騰在外為國效力,自己的親人卻被人構陷,甚至被敵國劫走。
緊接著,北靜王偷偷的剪除王子騰羽翼的事情也被一件一件的爆出來,整個大周朝的上層局面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一時間北靜王被卷進了重重風波之中,輿論紛紛擾擾,連帶著四王八公貴族階層也受到了嚴重的波及,團結一致,榮辱與共的局面蕩然無存。
邊關,一處廢舊的長城豁口外,幾個胡人沉默的一動不動,在他們之中,是一個一個身材高大,臉色卻十分蒼白的年輕人。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被我們殺掉,喂給野外的禿鷲吃,要么就跟我們一起進入大漠,總之就是要在你舅舅的世界里消失。”胡人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道。
這其中的年輕人就是被胡人劫持出來的薛蟠。
他苦著臉,說道:“那,那我舅舅呢?我能不能跟他說句話?”
胡人黑著臉,說道:“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留你一命到現在,已經是你舅舅寬待你了,按照我的想法,當場把你殺了才叫干凈,白白害的我死了幾個兄弟。”
說著,已經掏出了刀子,準備要捅薛蟠。
薛蟠只得閉上了嘴巴,喉結緊張的吞咽了一下,說道:“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別殺我!”
胡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撇頭,眾人推搡著他,一起離開了長城豁口,趁著黎明前的夜色,向北行去。
薛蟠忍不住回過頭去,在夜色中,靜靜的長城就像是一條巨大的怪獸,說不出的令人恐懼和敬畏,又讓他十分眷戀和不舍,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他的生命中抽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還能回來,也不知道自己未來將要面對怎么樣的生活。
這兩年被關在北靜王的王府里,雖然沒受什么大的虐待,但是原來那股子紈绔氣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至少懂得在什么場合下需要服軟,什么場合下要低頭。
現在他又被逼著背井離鄉,不能回家,更將他原本舒適的生活全毀了,不由得的讓他的心中升騰起無盡的怨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