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和大伊萬分別背著食物燃料以及繳獲來的彈藥和無線電。彼得除了要背著兩個沉重的槍盒之外,胸前的背包里還裝著死沉死沉的車載電池,同時雙手還拎著寬松的褲腰,這一路上就屬他最狼狽也最辛苦。
尤其在沿著那條狹窄的巖基縫隙往里爬了百十米之后,這地下隧道雖然寬敞了不少,但竟然一路都在下坡!
“尤里,你確定這路能走出去?”大伊萬頗有些煩躁的問道。
“看看我手里的火把就知道了。”
走在最前面的石泉頭也不回的將呼呼作響的火把舉過頭頂,寒風吹動火苗和騰起的黑煙一路飄向未知的前方。
“如果這個洞穴的盡頭是死路,根本不可能有風往里灌,而且風是往里面吹的,這說明洞穴另一頭的出口遠比我們現在站的位置要高的多。所以就算前面沒有出口也絕對不是死路,繼續走吧,咱們還要抓到那位喬伊呢。”
他之所以說的如此自信,完全是因為地圖視野里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四枚箭頭。有那四枚箭頭存在,就算找不到出口至少也能找到托爾男爵的線索,不管怎么說都不會白跑一趟。
大伊萬張張嘴,終究還是選擇相信石泉而沒有再說什么喪氣話,只是把走在兩人中間的人形騾子彼得看得更緊了。
沿著狹窄的地下洞穴一路下行,最大的變化卻是溫度越來越高,地面也越來越潮濕,直到最后腳下甚至都已經出現了一片足有二十多公分深的水潭。
趟著水潭繼續往前走了十多分鐘,洞穴開始緩緩向上爬升,同時洞穴的寬度和高度也在急劇的收縮。
直到最后,三個人甚至不得不得摘掉背包手腳并用著往上爬才能順利前進。
“先停下休息休息吧。”
石泉靠在一塊冰涼的巨石上,費力的脫掉潮乎乎的靴子,這一路走來,三個人早已成了泥猴子,尤其最慘的彼得,他的靴子因為沒有鞋帶綁緊,里面早就積滿了冰涼的泥水,每走一步,石泉都能聽到他的靴子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足夠寬敞又足夠平坦干燥的碎石地,三個人自然要先把身上的衣物弄干了再走,不然等下就算出去了也會被凍死。
將這一路上燃盡的火把統統拿出來堆在一起,石泉從包里掏出一個鋁制水壺,這里面裝的是當初從越野車油箱里接來的航空煤油,這么一大壺省著點燒應該夠用了。
拿出三個鋁制杯子分別裝滿隨處可見的碎石土,石泉極為吝嗇的往每個杯子里倒了一點兒航煤,隨后便收起水壺用打火機點燃。
明亮的火焰蒸騰而起,三個人每人一個杯子耐心的烘烤著濕透的褲腳和靴子。每當杯子里火苗燃盡,早已燒的炙熱的碎石便被統一倒進提前挖出來的淺坑里,這里面埋著彼得的一只靴子。燃料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這點兒余溫也同樣不能浪費。
給三個人的杯子里逐一換上新的碎石土和航煤再次點上,石泉暗中默默打量著地圖視野中近在咫尺的那四枚箭頭。
只剩下最后400多米的距離了,也不知道這洞穴之外到底是什么。
石泉暗暗猜側著各種可能,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在仔細觀察著洞穴中的地貌。這處洞穴絕非人工挖出來的,而且一路上也根本找不到半點兒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
那么托爾男爵為什么就堅信這里一定隱藏著關于桑尼科夫之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