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夕陽籠罩的沙漠里,六輛太脫拉已經被摘掉了前兩天掛上去的偽裝網,除了抱著個雷達在沙丘頂上放哨的娜莎,其余人正忙著用小鏟子鏟掉貼在車身上的俱樂部logo,只留下了車體另一側太脫拉公司的付費廣告。
頗有些畫家天賦的大伊萬甚至還拿著幾個不同顏色的噴漆罐在每輛車的車體上噴上了烏拉古董店的巨大logo。這沙漠里雖然沒什么人,但難得有個免費做廣告的機會,他可絕對不會放棄。
全黑的底色,金色的核彈剪影,以及核彈上足有轎車輪胎大小的白色反戰標志。這手繪logo雖然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卻完美的遮住了俱樂部的痕跡。
等到油漆徹底晾干重新給每輛車掛上偽裝網,大伊萬挖了坑將那些噴漆罐統統埋進沙子,隨后眾人看向了坐在陰影沙地上的倒霉蛋薩菲爾。
“阿薩克,讓他去你的車里。”石泉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壯漢,“看好他,別讓他死了。”
“我保證讓他比剛出生的馴鹿還聽話。”阿薩克憨厚的說道。
“雷子,和他說,只要他老老實實跟著咱們,等事情結束后就會把他送回尼羅河沿岸的城市,到時候不但會給他1000美金,順便還會給他鑲一嘴最好的假牙。”
何天雷憋著笑朝石泉比出個OK的手勢,蹲在劫后余生的薩菲爾面前開出了條件。
聽說不但有錢拿,甚至連鑲牙都給解決了。薩菲爾頓時一臉驚喜將手掌貼在胸口朝眾人挨個微微俯身表示感謝,他剛剛還一直在擔心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呢。
至于這些人會不會騙他,薩菲爾壓根不想去考慮,這里是哪?這里是撒哈拉沙漠腹地!離開這些來歷神秘的人,他一樣活不了,甚至有可能死的更快!
最后看了眼即將沉入地平線的夕陽,石泉放下心中的擔憂,信心百倍的說道,“走吧!咱們出發去邊境線!”
六輛車相繼啟動,碾壓著松軟的黃沙繼續往南。天色雖然越來越暗,但整輛車隊除了各個駕駛室里偶爾閃過的猩紅色煙頭的微弱火光之外,根本沒有打開任何一盞燈,所以人全靠著夜視系統摸黑趕路。
沒有明亮的視野,更沒有向導告訴他們從哪里走是安全的以及從那里走可能會遇到流沙,甚至時不時的還會遭遇陷車,這速度自然也就快不到哪去。
石泉掃了眼泛著紅光的儀表盤,這速度連40公里每小時都不到,靠這個速度,一晚上恐怕連三百公里都走不了。
“我現在開始懷念咱們第一次來埃及時候的那個老盜墓賊了。”劉小野咬牙切齒的說完,將貼著紅十字標志的無線電咪頭重重的掛在了儀表臺上。
這六輛車里就她開的這輛車拉著好幾噸重的淡水和油料,足夠大的自重讓她駕駛的車子幾乎走個十幾公里就會陷進松軟的沙子里。然后整個車隊就要停下來等著何天雷用挖掘臂把她刨出來。
“再堅持堅持,還有不到40公里,咱們就能穿過兩國邊境了。”一直盯著衛星導航和雷達屏幕的娜莎說道。
“可是再有不到兩個小時我估計天都亮了。”艾琳娜看向左側火紅色的天際線,這大沙漠里一天最美的時候就是太陽升起前后的那一個小時,同時也是最舒服的一個小時。
“加快速度吧,爭取在天亮前趕到邊境線附近扎營。”
打頭的石泉說完第一個踩下了油門。沉重的太脫拉在發動機的轟鳴中輕松的沖上了一道沙丘,懸空的前輪重重的砸在松軟的沙子上,最后被慣性和重力推動著沖坡而下,同時積攢動力準備挑戰下一個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