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井口的上邊卻蓋著一張銹跡斑斑的鑄鐵柵欄,其上還別著一根手腕粗的鐵棍。抬頭望著足有五米高的井口以及井口外面依稀可見的廠房頂棚,石泉三人最終只能選擇原路返回。這井口太寬也太光滑,他們根本就爬不上去。
重新回到挖掘點,何天雷招呼著劉小野從房車的工具箱里取來電鉆、砂輪機和膨脹螺絲以及一包的巖釘和一大捆靜力繩。簡單的將里面的情況描述了一遍,兄弟三個不辭辛勞的再次回到豎井之下。
何天雷掏出一截粉筆在井壁上畫了幾個圈,“在我畫的圈里打眼兒,然后擰上膨脹螺絲,把巖釘也固定上去。”
石泉和大伊萬自然沒意見,三臺電鉆相繼啟動,只用了不到五分鐘便完成了何天雷的安排的工作。只見他將靜力繩依次穿過巖釘,打上繩結,三下五除二便做出了第一階繩梯。
踩著繃緊的登山繩往上爬了一米多的距離如法炮制,不到半個小時何天雷便已經爬到了鑄鐵柵欄的正下方。
沒敢輕舉妄動,何天雷將發動機內窺鏡順著柵欄的縫隙伸出去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危險,這才啟動砂輪機切開欄桿和上面別著的鐵棍。
“喀拉!”一聲,刺耳的噪音在寂靜的廢棄廠房中響起,緊接著便是“嘭”的一聲,對開式的鑄鐵柵欄被何天雷從里往外推開。兄弟三個依次爬出豎井,刺目的光柱頓時將這座廢棄的廠房照的亮如白晝。
“這好像是一座火力發電廠”大伊萬打量著周圍落滿灰塵的老舊設備猜測道。
“蘇聯那么強大的工業能力干嘛用這么原始的方式?”何天雷不解的指著他們剛剛爬上來的井口,“就算不用機械開采,至少安裝個傳送帶也行啊。”
“因為矯正營里的人命不值錢。”
舉著手電筒已經走遠了的石泉頭也不回的說道,“這種原始開采雖然效率地下,但好處是沒有成本,而且使用滑輪吊車把裝滿的礦車吊起來也能防止里面的犯人逃出來。”
“尤里說的沒錯。”大伊萬關上了鑄鐵柵欄,“矯正營里的火力發電站燒的不是煤,是人命。”
“要不是親眼看到,我肯定不相信這就是曾經那個蘇聯。”何天雷感慨道。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但在矯正營,或者說在股拉格,就算是太陽想升起來也必須經過斯大林同志的批準才行。”大伊萬拍了拍何天雷的肩膀,“干活吧!這里就是股拉格,也是陽光永遠都照不到的蘇聯。”
何天雷晃了晃神兒,拿上金屬探測器踩著腳印追上了走的最遠的石泉。
三人沒敢離開這座火力發電廠的廠房,甚至可以避開了頭頂破碎的區域,因為在那些破損處積攢的沙塵里,很可能同樣埋著足以致殘的蝴蝶雷!
小心翼翼的將這座占地面積巨大的廠房逛了一圈,石泉扒著門縫打量著在月色中僅僅能看到模糊輪廓的那棟斯大林式建筑。
此時,他距離地圖視野中的那枚金色箭頭的直線距離僅僅只有不到200米。而這個距離,也是他和那棟建筑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