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伊萬隨手拿起一本《我的奮斗》掃了眼,信手丟到了身后的爛泥巴里,這本存世量太大,賣不上價不說,甚至弄不好還會惹來麻煩。
“那些是不是小胡子的畫?”石泉根本沒關注這些古書,將手電筒的光芒調整到最低,指著仍舊掛在兩側艙壁上的畫框問道。
大伊萬僅僅只是掃了一眼油畫角落的簽字,便肯定的說道,“沒想到一次找到這么多小胡子的作品,這下說不定要滯銷了。”
石泉也跟著咂咂嘴,這些油畫的尺寸雖然都不大,但至少能有四五十幅,油畫的內容除了看起來就順眼的各種建筑,還有些呆板的人物像。
“這里可不止小胡子的作品。”
大伊萬像是發現了什么,用手電筒的光柱指了指其中一幅畫,等石泉兩人看到之后立刻關掉,“這幅就是著名的《沖鋒隊的火把游行》,小胡子最喜歡的畫家康勃夫的作品,你們覺得送到這里的是真品還是臨摹品?”
石泉深吸了口氣,沒去詢問康勃夫到底是誰,但僅憑一個“小胡子最喜歡的畫家”就足夠了。
“不管是真品還是臨摹品,先把這些書都弄出去吧”石泉指著艙門周圍堆積的書籍說道。
這絕對是個繁重的體力勞動,因為瞭望塔上的出入口本就不大,再加上角度問題讓接下來的搬運工作越發的辛苦。一直忙活到深夜,所有的古籍和油畫才全部被妥善包好送回了破冰船。
站在被清空的艙室里,何天雷鎖死了水密艙們,隨后攀著地板往上,先用扁帶給通往潛艇頭部魚雷艙的艙門做好限位,這才小心翼翼的轉動手柄打開了最后一道艙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里竟然被布置成了一間帶有休息室的書房模樣,甚至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還坐著個似乎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人!
這發現把石泉三人嚇了一跳,畢竟這里已經沉寂了將近80年,任誰用手電筒掃過漆黑的艙室看到里面似乎有個人正側對著他們肯定也會嚇一跳。
緩過神,兄弟三人尷尬的將各自的手從佩槍上拿開,自動忽略了剛剛的過激反應,同時默默的把鍋甩給了正在病房里躺著的咸魚:都怪這貨時不時組織的訓練!都條件反射了!
平復心緒,三人依次鉆進了這間近乎三角形的房間。這里相比當初在本尼特島那艘潛艇里的布置區別不大,但面積卻要大了不少。艙門兩側的衣架上掛著一排那脆軍服,甚至這些軍服外面還套了一層牛皮紙袋。
緊挨著衣架的,是一個固定在地板上的寬大書桌,以上坐著的人正伏在書桌上,他穿著一套不合時宜的呢子風衣外套,頭上帶著防毒面具,一只手墊在防毒面具下面,另一只手踹在兜里看起來異常的放松。
朝何天雷使了個眼色,后者小心的抬起這具尸體的上半身,可伴隨著“嘩啦”一聲,已經白骨化的尸體頓時散落的滿地都是。
何天雷咧咧嘴,拿起桌子上的海軍型魯格P08手槍,清空彈膛后塞進懷里,若無其事的朝石泉和大伊萬攤攤手,“現在安全了”。
石泉和大伊萬都沒在意對方私藏戰利品的舉動,他們此時全都的注意力都在書桌上那個扣著玻璃罩的地球儀上。
“第四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