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涅涅茨水手們的幫助下,一條條足有手腕粗的纜繩在橡膠緩沖墊被擠壓的吱吱亂叫中將兩條船連接在了一起。一個留著連鬢胡子,身穿黑色沖鋒衣的中年男人在招手示意之后,帶著幾個船員順著跳板登上了平頭哥號的船尾甲板。
還沒等這些人迎上在停機坪等待的石泉,阿薩克和咸魚各自帶著一個水手主動迎上去攔住了他們。這中年人呆愣片刻,自以為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順從的張開了手臂。
“我們不搜身”用魔術頭巾和墨鏡遮住臉的咸魚用沖鋒槍的槍口敲了敲身旁水手端著的塑料箱子,“但是禁止拍照,所以請把有攝像功能的手機、相機之類的東西暫時寄存一下。”
“武器呢?”這中年人拔出一支轉輪手槍問道。
“隨意”咸魚瞟了一眼對方手中的武器,渾不在意的說道,他倒是巴不得對方動手。
這中年人詫異的挑了挑眉毛,動作嫻熟的讓轉輪手槍在繞著手指頭轉了一圈重新插進腰間的牛皮槍套。隨后從懷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和一枚錄音筆丟進了筐里。身后的那幾名船員見狀有樣學樣,也將各自的通訊設備交給了堵路的水手。
對方異常配合的態度也讓石泉等人對這個傳聞中的“極端環保組織”的印象有了些改觀。眾人在咸魚和劉小野這兩個翻譯的幫助下和對方相互認識了一番,這才帶著自稱馬克船長的中年人以及跟在他后面的船醫先去了一趟船上的冷庫。
“馬克船長”
石泉親自打開一個長條木頭箱子,“這是那位女記者的尸體,很抱歉,我們的人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
馬克船長臉色難看的看著躺在箱子里,臉上已經開始結霜的記者尸體,強撐著沒有失態,朝石泉等人感激的說道,“仍舊很感謝你們的幫助,接下來讓我們帶她回家吧。”
石泉點點頭,任由對方的人抬著冰涼的木箱在涅涅茨水手們的引領下離開了冷庫。稍等片刻,等無關的人走遠了,劉小野掏出一個塑料盒子遞給了對方,“這是我們從那位記者的身上發現的,希望對你們有用。”
馬克船長接過塑料盒打開,只見里面竟然放了十幾張還殘存著已經干涸的暗紅色血跡的儲存卡。他并沒有因為得到這些儲存卡高興多少,只是神色黯淡的扣上盒子揣進兜里,隨后從涅涅茨水手抱著的塑料筐里撿出一臺衛星電話遞給了石泉,“那艘捕鯨船正在被我們另一條船跟著,船長每隔半小時就會往這臺衛星電話上發送一次他的實時位置,你們真的...”
“我們只是好奇那條捕鯨船的位置,僅此而已。”咸魚不等對方說完,直接用話堵死了對方。
馬克船長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明智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等石泉收起接收機,兩方人馬站在直升機起降平臺上目送著那些幸存者沿著跳板登上了另一艘船,石泉這才指著對方折斷的瞭望塔問道,“馬克船長,你們的船似乎發生了些意外?”
“那已經是一周以前的事了”
馬克船長也沒藏著掖著,“當時我們的在追蹤阻攔另一艘捕鯨船,這些損傷就是那時候造成的,要不是為了接這些幸存者,這條船應該躺在船塢里等著我們湊齊維修費用之后進行大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