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可以出去溜達溜達了!”劉小野興奮的揮舞著小拳頭,最近這段時間天天在雷達站劃水確實清閑,但呆久卻也無聊的很。而有這種想法的絕對不止她一個人。
一番雞飛狗跳的忙碌,六輛經過細致檢修保養的太脫拉在第二天一大早便碾壓著厚實的積雪離開了貝加爾湖畔的雷達站。
三天的時間轉眼而逝,石泉將裝著冰糖的桶包背在胸前,拉著艾琳娜登上了飛往圣彼得堡的航班。經過漫長的六個多小時飛行,一行人罕見的晚點抵達了圣彼得堡。
留下咸魚何天雷倆人在機場交接空運來的太脫拉,石泉等人鉆進出租車直奔卡佳奶奶居住的療養院。
就像幾個月前在重癥病房前瓦列莉亞說的那樣,風燭殘年的卡佳奶奶再一次頑強的挺了過來。甚至等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這老太太蒼老的臉上正貼著十幾個紙條和她的老伙伴們搓麻將呢。
陪著老頭兒老太太們度過了一個悠閑的下午,石泉留下幾本從瑞士帶回來的俄語詩集當作禮物,這才帶著眾人趕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處公共停車場。
“這就是新買的車?”
大伊萬扒著車門往里打量,這臺新車完全就是在戰術方艙加了三張加長的上下鋪,雖然同樣有洗手間、廚房以及一個足以容納六個人的會客區,但卻完全談不上美感,別的不說,至少這空間利用率就比海寧的作品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大家先湊合用吧”石泉朝在身前站成一排的涅涅茨漢子們說道,“海寧已經在幫你們重新設計生活艙了,等這次回去之后也許就能換上了。”
“老板,這已經很好了,我們非常滿意。”
曾經在波蘭往馬桶里丟雪茄的那個漢子咧著大嘴開心的說道,他是這臺車駕駛員,為了這臺車,他還不遠千里的從伊爾庫茨克帶過來一大瓶馴鹿血,按照他們涅涅茨人的傳統在車頭上鬼畫符似的用手指頭涂抹出了一些看不懂含義的符號。
雖然不知道這看著有些血腥甚至晦氣的“開光”到底有沒有用,但石泉終究沒有阻止,這小團隊人員來歷已經夠雜的了,不差這點事兒。
重新安排好了分工,七輛車排著車隊離開了停車場,連夜趕往俄羅斯的邊境城市金吉謝普。這座城市緊挨著盧加河,距離納爾瓦也只有區區25公里而已。而就是這點兒距離,曾經的蘇聯紅軍用了將近十個月的時間才奪回來。
這段時間里,這片水網和沼澤密布的肥沃土地上埋葬了超過兩萬名德軍士兵,而蘇聯紅軍則付出了十五萬人的代價。巨大的戰損比也許確實能從側面說明些什么,但對于俱樂部的眾人來說,曾經的血肉磨盤卻更像一個淺埋的寶藏。
歸根結底,他們終究還是在戰爭遺址上敲骨吸髓的挖土黨罷了,奢望這些人因為身家倍增變得高尚,還不如指望法國人別把腋窩曬的那么黑來的現實。
天寒地凍的俄羅斯因為溫度夠低,路況反而變好了不少,一百多公里的路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便抵達了目的地。趕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前,眾人在金吉謝普郊外轉了一圈,五輛滿身冰泥的太脫拉,在盧加河邊一塊地勢平坦的高地上圍成了一圈,這圈子的中央還停著晚上無人值守的補給車和貨柜車。
放心的把值夜工作交給一路上都在副駕駛補覺的兩名涅涅茨壯漢,石泉等人各自開始忙活起了晚餐。這次人手齊備,大家明顯愜意了不少,也終于有時間有興致享受探險的生活。
“尤里,明天我們從哪開始?”艾琳娜將兩份牛排擺在餐桌上問道。
“先去納爾瓦水庫看看,然后在周圍找一找線索。”石泉一邊倒上葡萄酒一邊回應道。
這三天的時間他可沒閑著,除了加價買了輛車,他還搜集了不少納爾瓦橋頭堡戰役戰役的二戰老地圖。
這些地圖提供了不少綠色或者黑色的箭頭,他雖然沒辦法確定到底哪個箭頭代表著那臺虎式坦克,但這些箭頭分布的卻非常有意思,它們幾乎都在納爾瓦水庫東部的那片廣袤的沼澤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