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濃霧像厚實的棉被一樣籠罩了廣袤的沼澤地,不管是干枯的蘆葦還是掛滿了霧松的森林都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根本看不真切。
“哐啷!”
重物落地的聲音打破了白樺林的寧靜,一只臟兮兮的柴油桶從卡瑪斯的帆布車棚里被丟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夾渣著落葉的積雪上。
隨著一個個的柴油桶被相繼丟出來,摩托鋸的聲音也接連響起。整整20名來自白俄的幫手拎著鋸子游走在白樺林里,切割著那些干枯倒塌的朽木。
而在白樺林的更深處,十輛平茨高爾越野車圍出來的正方形圈子中央,昨天晚上點起來的篝火被添上新的木柴,蒸騰的火苗不但為周圍挨著車搭建的帳篷提供著溫暖,同時也加熱著吱吱作響的咖啡壺和飯盒里的食物。
而在這些越野車的更外圍,七輛太脫拉不但同樣圍成了圈子,同時也把天幕伸展到了最大,這天幕雖然沒辦法保溫,但至少可以多少擋住一些頭頂掉下來的枯枝落葉和被風吹來的積雪。
房車內部,在沙發上抱著冰糖湊合了一晚上的石泉被鬧鐘吵醒,睡眼惺忪的鉆進洗漱間齜牙咧嘴的沖了個涼水澡,這才恢復精神開始忙活早餐。而在臥室里,艾琳娜和她的兩姐妹則占據了整張大床睡的正香。
自從根妮雅“收服”了機械師海寧之后,四姐妹中僅剩的這兩位便留在了斯摩棱斯克幫忙經營烏拉古董店,如今她們倆已經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挖土黨。
別的不說,單單手下那10輛車20號白俄手下的龐大規模都已經不比那些老牌挖土黨團隊差多少了,更何況她們還依托著烏拉古董店這個最佳的銷貨渠道以及那個神秘的俱樂部作為背景。所以別看她們是女人,但至少在斯摩棱斯克的同行圈子里,絕對算說的上話的。
這次她們被艾琳娜喊過來幫忙,自然也就順利成章的霸占了石泉的“床位”和女人。
敲著盤子叫醒了臥室里的女人們,石泉往熱氣騰騰的大饅頭里塞了幾片火腿和兩條酸黃瓜,狠狠咬了一大口之后便趕在女人們走出臥室之前推開艙門離開了房車。
“這么早就開始了?”石泉朝正在篝火旁煮咖啡的維卡問道。
“這些白俄來的小伙子們要比俄羅斯人勤快的多。”維卡倒了一小杯咖啡遞給石泉,繼續說道,“而且他們似乎很熱衷于挖掘沼澤。”
“畢竟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石泉扭頭看去,只見昨晚上開過來的那臺卡瑪斯已經卸掉了所有的柴油桶,那些白俄來的小伙子們正在阿薩克帶領的五名涅涅茨人的幫助下往帆布車廂里裝著砍伐回來的枯木,看他們那熟練的動作根本不像是挖土黨,反倒和西伯利亞的伐木工沒多大的區別。
等到艾琳娜三姐妹起床走出生活艙,這些人的工作也在她們的指揮下越發井井有條,根本連半個小時都沒到,便將車廂里裝滿了原木。
“先過來吃飯,吃飽了再開工!”維卡一手拿著長柄勺子,一手拿著個小巧的紅色高音喇叭招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回了營地。
而在展開的醫療車里,石泉等人正圍著手術臺研究著那份衛星地圖。
石泉回憶了一番地圖視野中那些箭頭所在的位置,拿起馬克筆在地圖上寫寫畫畫的說道,“這片沼澤能藏的下虎式的一共只有四片森林。除了最大的那片紅松林貼著鐵路綿延了好幾公里之外,其余的面積都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