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劉溫和的說道,內心卻已經沖著石泉比出了無數個中指,這個時候知道喊劉哥了?早前可沒見這么客氣過,而且自己為什么會來這兒,恐怕石泉比他還清楚!
“那你可來著了,我這兒才請了倆大廚。”
石泉扯著嗓子喊道,“鄧師傅,麻煩弄幾個下酒菜先送上來,然后再來幾個硬菜!我記得昨天讓您發了倆熊掌來著,一塊兒做了!另外再拿瓶茅臺出來!”
“好嘞!”鄧師傅的響亮的大嗓門兒從廚房里傳出來,不多時便端出來一些鹵制好的熟食涼菜。
有石泉一群人陪著,這小劉也不客氣,夾起滿滿一筷子爽脆的豬耳朵塞進嘴里嚼了嚼,隨后便是贊不絕口的夸贊。
大伊萬等人雖然不知道小劉的來意,但只要不用去維修車間刷大炮,別說陪著喝酒,釀酒都行!
小劉仿佛真就是過來蹭飯的一樣,山南海北的和誰都能找到話題,時不時的就端起酒杯挨個的碰杯然后一飲而盡。等到蒸熊掌端上來,更是連話都懶得說了,就是喝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尤里,他不會是失戀了吧?”艾琳娜壓低聲音傻乎乎的問道,相對而坐的小劉聞言一口酒好懸沒噴到對面石泉的臉上。
“別瞎說!”石泉拍了拍艾琳娜的小腦袋,“他這么丑的哪來的女朋友。”
“說的也是!”
已經有些喝迷糊的艾琳娜端起酒杯站起來和對面的小劉碰了碰,帶著一絲憐憫將杯子里的茅臺喝的一干二凈,壓根兒沒注意到對面小劉差點兒掀桌子的表情。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加入酒局的人也越來越多,醉意朦朧的小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了看表,“石...石泉兄弟,我還得趕晚上的航班,嗝~!趕緊回去,你給我安...安排個人,送我一下。”
“必須今天走?”同樣喝的頭暈腦脹的石泉努力保持著理智和清醒問道。
“那必!必須~的!”
“那行,你路上小心。”
石泉說完,朝著滴酒未沾的何天雷揮揮手,后者立刻起身,攙扶著小劉就往天井中央的車子走。卻不想這喝多的小劉卻是梗著脖子往外,嘟嘟囔囔的說道,“不坐,不坐那個車,那車顏色我不喜歡。”
何天雷心頭一頓,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呵呵的說道,“那行,開我們的車,我送你去機場。”
直等到這兄弟倆離開雷達站,石泉拍了拍手,“行了,都喝的差不多了,早點兒回去休息休息吧!鄧師傅,麻煩您把桌子收拾下,順便把那輛車開出去。”
“成!你們放心休息吧!”鄧師傅不疑有他,和賴大嬸忙忙碌碌的開始收拾起了杯盤狼藉的桌子。
此時大伊萬似乎也看出來了什么,不著痕跡的拍了拍石泉的肩膀,咧著大嘴,拉著早就喝迷糊的娜莎走向了電梯。
在石泉的暗示之下,不管是咸魚還是阿薩克又或者海寧等人,全都早早的回了房間。
不多時,隨著鄧師傅拉開那輛越野車的車門,空蕩蕩明晃晃的天井中傳出了一家三口劫后重逢的痛哭。
雷達站外,司機小劉早已不是那副醉意朦朧的模樣,而坐在駕駛位的何天雷也根本沒有啟動車子。倆人將車窗降到最低,任由呼嘯的寒風將成片的雪花和雷達站里的哭聲吹進車里,同時也吹走了兩人嘴里呼出的尼古丁。
“我喝醉了”小劉說完,舒坦的將座椅調到了最低,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煙。
“醉的是挺嚴重的,都特么幻聽了。”何天雷笑了笑,彈飛煙頭升起車窗,駕駛著車子離開了大雪紛飛中的雷達站。
而在雷達站的頂層,躲在落地窗后面的石泉同樣掐滅了煙頭,聽著房門外隱約可聞的哭聲,心滿意足的鉆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