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他把保溫杯的蓋子擰緊,這個小女孩穿的紙尿褲便飄出一股臭味。
“抱歉,稍等下。”
這僧人趕緊擰緊保溫杯放進籃子,隨后抽出一個新的紙尿褲準備給這孩子換上。
“我來吧”
艾琳娜接過對方手里的紙尿褲,同時用眼神兒示意石泉等人轉過身,這才動作嫻熟的給這個被碩大腦袋禁錮住身體和思維的孩子用濕巾擦干凈排泄物,換上了新的紙尿褲。
“一直她這樣嗎?”艾琳娜將換下來紙尿褲疊好放進僧人手中的垃圾袋里。
這僧人顯然聽明白了艾琳娜的病句想表達的意思,“從五年前出生開始,不過不會太久了,她的先天性腦積水越來越嚴重了,可能堅持不到這個夏天。”
艾琳娜求助似的看向石泉,她還聽不懂這么復雜的漢語。
石泉嘆了口氣,用俄語把這僧人剛剛講述的內容復述了一遍,最后聲音低沉的說道,“她活不了多久了。”
艾琳娜呼吸變的粗重,一只手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別在后腰的佩槍,但她的臉上除了即將滑落的淚水之外,還帶著只有在白鵝孤兒院時才會有的母性溫柔。
輕輕攬住艾琳娜的細腰,順便用手臂壓住了她握住佩槍的右手,石泉低聲說道,“讓她自己活完最后的一段時間吧,她生下來的使命,也許就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美軍留下的那些橙劑帶來的負面影響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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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半跪在這個也許根本沒有獨立意識的女孩兒身邊,輕輕彎腰在她的額頭留下了一個帶著淚水的吻。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艾琳娜身上又冒出了那副故作堅強的大姐頭氣勢。
跟著那位年輕的僧人,眾人穿過院子走進了那棟大房子。這里除了窗臺的鮮花之后沒有什么多余的擺設,大部分的空間都擺滿了一張挨著一張的鐵架子床。
這些床上幾乎躺滿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相比那些能去外面曬曬太陽的同伴,他們的境遇更加凄慘,籃球大的腦袋在這并非個例但絕對不是最慘的。
除了這些已經沒有辦法起床活動的孩子之外,石泉等人還看到了兩個被紗布綁住手腳的孩子。從他們還沒進門的時候,他們就在凄厲的慘叫,瘋狂的扭動被禁錮的身體,試圖用身下柔軟的床墊去蹭掉長滿了全身如同鱗片一樣的角質!
遠遠的看著床單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和其中一個孩子形如橄欖球狀的腦袋,那名翻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卻差點兒撞倒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白人老頭兒。
這白人老頭兒穿著一身老式的美軍軍服,胸口本應別著勛章的位置,除了一枚亮晶晶的反戰符號和一枚星條旗外,還有個大拇指大小的橙劑鐵桶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