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停在城外一座監獄門口的時候,馬特奧推開車門,同時頗為老道的提醒道,“這座監獄算是整個科隆條件比較好的了,但同時這里的犯人也是最囂張的。而有資格被關在這里的,要么是來享受生活的,要么就是為其他罪犯享受生活提供服務的。”
“也有可能是來躲追殺的”
石泉暗自嘀咕了一句,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以薩迦這一手玩兒的確實漂亮。縱然那脆也好,猶太人也好,他們并非沒有能力殺死很可能就躲在監獄里的以薩迦,但想把躲在監獄里的以薩迦找出來,卻絕對需要動一動腦子。
跟著馬特奧進入看起來還算像那么回事兒的大門,石泉等人同時也在觀察著這座高墻電網和哨塔密布的監獄,至少從表面上來說,這里和印象中的監獄沒有太大的區別。
然而當他們隔著兩道鐵絲網看到正在打群架的那些囚犯,以及鐵絲網外明顯正在一邊叫好歡呼一邊下注的獄警時,內心已經多多少少相信了馬特奧路上講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監獄故事。
跟著熟門熟路的馬特奧先交了五百美元的見面費,眾人被帶到了一間悶熱潮濕的小房子里,不久之后,一個帶著手銬和腳鐐的光頭年輕人被送了進來。
“石泉,我的朋友,好久不見!”留著一臉絡腮胡子的以薩迦,隔著黃瓜粗的鐵欄桿熱情洋溢的用漢語說著毫無營養的歡迎詞。
“看來你在里面過的還不錯?”石泉指了指對方嘴里叼著的雪茄。
“當然,而且還有錢拿。”以薩迦吊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幾個月前,我給別人頂罪住進了這里,順便掙了兩千多美元。”
“怎么?現在想出來了?”石泉同樣摸出顆煙點上,隔著鐵柵欄老神在在的看著對方。
“你都找上門了,我也藏不了多久了。”以薩迦將上半身往前湊了湊,“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你覺得會是誰?”石泉饒有興致的問道。
“利衛?”以薩迦想都不想的說出個讓石泉皺起眉頭的名字。
“看來不是他...”
“不但不是他,而且他已經死了,尸體不出的意外的話,現在還在新西蘭南面的奧克蘭島一座二戰德軍潛艇里泡著呢。”
“他也死了?”以薩迦有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是誰都不重要了,石泉兄弟,看在我們之間虛假的友誼份兒上,把我保釋出去怎么樣?”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會不會跑了?”石泉噴云吐霧的問道。
以薩迦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
“就你自己?”以薩迦聞言一愣,隨后僵硬的點點頭,“就我自己了。”
“馬特奧,多少錢?”石泉扭頭朝送他們過來的壯漢問道。
“一共17089美元”馬特奧自嘲的說道,“看在他們還記得我的份兒上,您可能需要支付兩萬美元。”
“你的面子可真好用”石泉調侃了一句,隨即痛快的示意跟在身后的咸魚將兩沓現金遞給了馬特奧。
在對方和房門口的預警一番溝通之后,關在鐵柵欄另一頭兒的以薩迦當場被拆掉了手銬腳鐐,穿著一身兒帶著濃郁汗臭味的囚服站在了石泉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