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是件好事,可以盡情的享受自己的生活了。”李老板端起茶杯輕輕示意,卻只是潤濕了嘴唇,“接下來你準確去哪?”
“回家,當然是回家。”
施密特頗為感慨的說道,“我家在奧地利的薩爾茨堡,就在莫扎特出生的那條街上,如果我的父親還活著的話,說不定他還在繼續經營他的鐘表店。”
李老板看著坐在對面陷入會議中的同齡人,徒勞的張張嘴沒有說出些什么。
施密特似乎也不在意,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他父親的鐘表店,最后甚至摘下了手腕上的一支看起來頗有年頭的手表推給了李老板,“留給你做個紀念吧,如果有一天你去薩爾茨堡,我請你吃最正宗的奶酪炸面條。”
“但愿我有機會去薩爾茨堡”李老板灑脫的接過對方推來的手表戴在了手腕上,“到時候我會把這支手表還你的。”
“我期待那一天”
施密特說到這里卻是嘆了口氣,彎腰拎起了放在腳邊的皮質公文包,再次推給了桌子對面的人,“李先生,請將這個公文包交給尤里先生吧。”
“哪個尤里?”
李老板瞬間緊繃了神經,而站在他旁邊的李鐵柱更是趕在手里的托盤落地之前便已經拔出佩槍頂在了施密特的太陽穴上。
“就是讓他反應這么激烈的那位尤里先生。”
施密特全然不顧頂在腦袋上的手槍,慢慢悠悠的打開公文包展示了一番里面的內容物,“他想知道的內容都在這支公文包里了,同時請幫我轉告他,希望他的俱樂部能接下我發出的委托。”
“還有嗎?”李老板盡量語氣平淡的問道。
“真誠的希望以后有機會在薩爾茨堡和李先生再次見面”施密特微微躬身,“這是我在巴拿馬的最后一頓早餐,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按照之前的老樣子吃完可以嗎?”
聽著對方的西班牙里夾雜的“老樣子”,李老板突然笑了笑,端起身前的菊花茶一飲而盡,隨后站起身灑脫的說道,“施密特先生請慢用,感謝這些年對祥德酒樓的照顧,最后希望你在薩爾茨堡有個還算不錯的晚年生活。”
“那這...”施密特指了指對方腳邊的公文包。
“我會把你的話和東西原封不動的轉達個尤里先生的。”李老板彎腰拎起公文包,同時對自己的老主顧做出了保證。
“生意興隆”施密特用嚴重跑調的漢語送出了一句至少表情足夠真摯的祝福,隨后旁若無人的專心享用著熟悉的早餐。
“鐵柱,過來下。”李老板將公文包塞到李鐵柱的懷里,隨后背著手走向了吧臺的方向。
“祝您生活愉快,先生。”李鐵柱極為花哨的收起佩槍的同時也送出了自己的祝福,隨后抱著公文包跟上了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