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槍膛里被灰塵染黑的槍油就可以做出判斷,這支手槍恐怕根本就沒怎么用過,甚至連保養都不是那么精心。
等他拆下壓滿子彈的彈匣退出里面的子彈時,彈匣的彈簧都已經沒了多少彈性,由此也就越發的證實了之前的猜測。
將這支手槍放到一邊,石泉拿起了那張固定著相框里的照片,這照片是一張合影,只不過合影里大部分的人臉部都已經被打孔器戳出了圓洞,僅剩中間一個穿著晚禮服的老女人以及離她不遠一個帥氣的金發年輕人。
雖然這張合影被打出了很多孔洞,但依舊可以勉強看出拍攝的背景恰恰是他們曾經去過的,位于貧民窟核心區那座建筑頂層的大廳。
小心的拆開相框,在這張合影的背面,還寫著詳細的拍攝時間——1989年4月20號,恰恰是小胡子來到這個世界100年的時候。
毫無疑問,合影中的那個女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已經被布麗塔殺死的那位舞女,而她在照片上的時間造訪了這座情報站,也足以證明她對這座情報站的重視。
將照片和相框恢復原狀,石泉思索片刻打開了那臺平板電腦。一番尋找,他在這臺平板里找到了兩個放在顯眼位置的文檔。
第一份文檔里,密密麻麻記載著一筆筆的貨運記錄和交易金額,甚至其上還有每一艘航船的信息乃至資金最終的流向。石泉下意識的環顧四周,隨后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這份用德語記錄的文檔。
讓他手腳發抖的是,這份文檔里的每一筆交易,最終的資金竟讓全都流入到了一家意大利公司。而這家公司的持有人,恰恰是俱樂部的會員阿方索先生!
難道他就是那位鑲鉆小兒子?
石泉暗暗思索,隨后點開了第二份文檔。這份文檔里的內容只有短短的一頁,內容只有一個位于奧地利維也納的地址,以及一個詳細的坐標。
而在這地址的下面,則是對方留下的委托或者說交易,“殺死布麗塔,將坐標位置的尸體送到維也納安葬,你將得到亞馬爾·勃蘭特的所有信息。”
“亞馬爾·勃蘭特?”石泉心頭一跳,幾乎可以肯定,這所謂的亞馬爾·勃蘭特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位鑲鉆小兒子的真實名字!那么他和阿方索又是什么關系?
但激動過后,他便立刻冷靜下來。這委托聽起來心動,可里面的陷阱也不少。先不說殺死布麗塔這件事的后果,單單那個坐標點,僅僅看緯度就知道又是位于南極。
這兩件事綜合下來,無非引他去南極,引他殺死布麗塔。但這后果卻毫無疑問便宜了那位鑲鉆小兒子,就算文檔里提到的亞馬爾·勃蘭特是那位鑲鉆小兒子,就算知道了他的明面身份和具體位置也已經毫無意義。
先不考慮這位亞馬爾和阿方索是同一個人的可能,就算他和阿方索不是同一個人,阿方索既然能躲到意大利的那個大院子里,難道他不能?
更直白的說,不管那脆也好,布麗塔也好,甚至包括他石泉或者說整個俱樂部,他們想做的可不是殺死那位鑲鉆小兒子,而是心動他掌握的那脆財富!
想明白前因后果,石泉干脆的關掉了平板電腦,連同桌子上的相框一起裝回了公文包里。
不管這枚炮彈外面裹著多厚的糖衣,以及這層糖衣自己吃不吃的下,首先肯定不能讓以薩迦知道。不但不能讓他知道,甚至石泉還想著是不是從對方嘴里繼續再掏出來些什么。
理順了目前的思路,石泉拎著公文包拉開了房門,和守在門口的李鐵柱打了聲招呼,順便將剛剛發現的手槍及其配件當著禮物送給了對方,他這才在前者的陪同下來到了酒店的一樓大廳。
如今巴拿馬的事情宣告結束,他們自然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