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顆藍色的星球,唯一的一塊大陸被藍色的海洋包裹,縱橫交織的河道在陽光下奔流不息,滋養著陸地上各種他根本都沒有見過的動物。
漸漸的,這片大陸上出現了人類,他們的科技在飛速迭代,從開始的石器時代,到青銅器,到鐵器。從原始的母系時代到殘酷的奴隸時代,再到封建王朝乃至百花齊放的各種制度。
眼前的畫面在飛速流逝,這片大陸上的人類開始出現頻繁的戰爭,從冷兵器到熱武器,再到石泉只在科幻電影里看到的那些光束武器。
終于,一場波及整個大陸的戰爭打響,某個瘋子使用的武器直接將整塊大陸炸的四分五裂。
僥幸活下來的人類掙扎到一塊溫暖的陸地上建立了一座庇護所茍延殘喘,可隨著類似核冬天的到來以及頻繁的地質災害,這些活下來的人和其他動物,根本沒有堅持多久便徹底消亡。
這顆滿目瘡痍的星球在清除了所有生命之后,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后終于再次出現了生命。
依舊是像剛剛看到的一樣,但這次作為旁觀者的石泉已經對看到的東西越發的熟悉。
連那些在上一次文明中被炸開的陸地碎片也和記憶中的世界地圖逐一對上了號。
在加快了無數倍的畫面中,石泉看到了披堅執銳的赳赳老秦,統一了六國,看到了古羅馬斗獸場上幾個手執冷兵器的肌肉棒子和獅子老虎的對抗,更看到了風帆時代的海上戰爭以及一群歐洲人屠殺印第安人的感恩場面,當然還有屎尿橫流的歐洲大街上發生的械斗。
他還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后,從甲午海戰到租界林立時華夏經歷的所有喪權辱國,當然,還有意識萌芽的國人慷慨激昂的救國努力。
甚至,他還看到了一個德國士兵扛著毛瑟步槍沖進圓明園,像個沒見過世面的貪婪劫匪一樣將看到的所有東西收入囊中,那里面甚至就有戴在自己手上的鐲子。
當然,他更看到了一戰開始后的歐洲戰場上,德國士兵帶著防毒面具在戰場上釋放毒氣時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看到了那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托爾男爵帶隊征戰北極,以及高爾察克被槍殺后丟進冰窟咳出的最后一口鮮血和飄散的煙頭。
眼前的畫面在飛速變化中快進一般來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依舊是從華夏開始,染血的東北,被炮擊的盧溝橋,浴血的臺兒莊,在地道里被戲耍的日自己人等等等等。
但與此同時,他還看到了讓每一個華夏人目呲盡裂的731實驗,金陵屠殺,乃至搭乘運輸機出國征戰卻因為一個黑人被擊落迫降緬甸深山的遠征軍,還有在東吁浴血殺敵的200師將士,以及戰后為他們秘密收尸的華人同胞。
在石泉的遺憾中,畫面鏡頭轉到了東線戰場,他看到了一個炮兵指揮官的手上戴著那枚異常熟悉的鐲子被蘇聯紅軍用反擊火炮埋在指揮所里的掙扎。看到了奧辛維斯里的生化研究,看到了幾乎每一個自己親手挖掘過的戰場在當時發生的所有細節。
當然,他也看到了各種歷史性的畫面,從諸如小胡子自殺的瞬間,檔位軍們匆忙掩埋掠奪來的寶藏時不小心散落的巨大金磚,和那兩枚在日自己國小島上炸開的絢爛煙花。
畫面再一次加快,二戰結束后的冷戰時代來臨,一場場局部戰爭你方唱罷我登場,很快,蘇聯解體帶來的盛宴狂歡也驅散了冷戰的陰云,但戰爭卻仍舊在繼續。
讓他格外關注的,是華夏南海那兩架飛機相撞后在碧海藍天中綻開的降落傘,他想找到那個人影或者哪怕只是一頂頭盔,但遺憾的是,還沒等他看到那頂降落傘降落到海面上,畫面便再次加快,轉到了冒著沖天火光的沙漠油田上。
漸漸的,畫面中出現了他自己在斯摩棱斯克挖掘德國人尸體的畫面,出現了他們在本尼特島探險的畫面,緊接著更是將他們和那脆的每一次交鋒記錄的格外詳細。
當畫面里看到了以薩迦和阿瓦帶著一群人,駕駛著大腳車從一個隱蔽山坳里找到一輛蘇聯時代的探險車,并從里面將布麗塔的手下烏里希給揪出來的時候,石泉本以為這仿佛記錄歷史的鏡頭終于到了盡頭。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的畫面僅僅只是變的模糊不輕,但卻依舊可以勉強分辨出大概的方向。
他在里面模糊看到了自己的父母駕駛著一輛普普通通的房車穿過跨海大橋抵達了蛙島省,看到了房車兩側路燈桿上懸掛的大紅色國旗和站崗執勤的華夏軍人與一臉自豪之色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