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石泉駕駛著一輛阿方索幫忙提前安排的轎車,帶著艾琳娜和索菲婭離開機場,循著布麗塔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一座緊挨著紐倫堡軍事審判法庭舊址的公寓。
“我來過這里”
剛一下車,索菲婭便指著法庭舊址說道,“每年夏天,媽媽都帶我來這里講審判壞人的故事。”
“每年都來?”石泉詫異的問道。
布麗塔伸出三個白嫩嫩的手指頭,語氣肯定的說道,“我至少來過四次!”
“這才是四”
石泉哭笑不得的幫這個用牽引繩拉著冰糖的小家伙多伸出一個手指頭,“你這數學都咋學的?”
“數錯了”索菲婭吐吐舌頭,絲毫不覺得多數一個或者少數一個手指頭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石泉蹲在索菲婭的身前問道,“索菲婭,既然你來過,就帶艾琳娜阿姨去里面參觀一遍,給他講講審判壞人的故事怎么樣?”
“她聽不懂德語”索菲婭的小臉上滿是難過。
“艾琳娜阿姨已經在學了,另外你也可以教她德語不是嗎?”
索菲婭歪著腦袋想了想,將冰糖的牽引繩遞給石泉之后最后拍著胸脯說道,“那我就帶艾琳娜阿姨進去講審判壞人的故事。”
石泉朝艾琳娜使了個眼色,等她們兩個穿過馬路買票進去之后,立刻彎腰抱起一臉解脫表情的冰糖走向了那座高檔公寓。
乘著電梯直達頂樓,石泉鉆進樓梯間抽出佩槍頂上子彈并且打開了保險,這才將其揣進衣兜里,牽著冰糖走向了這層公寓唯一的房間。
用索菲婭的生日打開了密碼鎖,石泉推開房門之后稍等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邁步走了進去。出乎他的意料,這個比之維堡地下游樂場一點兒不小的巨大房間里布置的格外溫馨,五顏六色的墻壁上掛滿了索菲婭從小到大的照片。
而在厚實的木制地板上,還擺著一個個大小不一卻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子,同時每個盒子上都放著一張光盤和一個寫著日期年份的便簽。
輕而易舉找到了索菲婭下一次生日的禮物,石泉看著窗外正對著的紐倫堡審判法庭舊址輕輕嘆了口氣。
布麗塔這個女人對索菲婭的愛毋庸置疑,那脆和猶太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恨同樣毋庸置疑。但就像布麗塔死前說的那樣,最后殺死那位老舞女的不是猶太人,而是她這個那脆的新生代。
再想想布麗塔幾乎每年都帶著她的寶貝女兒來紐倫堡審判法庭舊址講故事,或許在那個詭計多端的女人心里,她說不定早已經厭煩了“那脆余孽”這個見不得光的身份。
但換個角度想,那脆無可厚非必須被消滅,但猶太復仇組織又能強到哪去?甚至不說他們那個曾經財力驚人的復仇組織,僅僅巴勒斯坦日漸消瘦的國土面積和頭頂終日盤旋的戰斗機帶來的恐慌,或許比二戰時猶太人經歷的一切也差不了多少。
再次看了眼窗外的法庭舊址,石泉也終于明白了那些大佬們聯合做局讓那脆和復仇組織同歸于盡的根本用意——這個終日充斥著戰爭的世界,容不下任何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