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據說雷鳴尊者,就是被咱們仲裁者大人給活活坑死的!”
“真的有這事?你給我好好說說……”
不管在哪里,八卦這東西總不缺市場。
蛋殼建筑的最高處。
傭兵工會會長跟諾頓面對面而坐,桌子上,放著清香四溢的乳茶。
須發皆白的老者笑道:“自從來到這個位面后,我就被‘乳茶’這種神奇的飲料俘虜了,不管是多愚昧的位面,總會有令人亮眼的地方,不是嗎?”
跟仲裁者等人不同,這位度過了漫長生命的傭兵工會會長,殖民過的位面已經多達十幾個,他的人生經歷也堪稱神奇,只不過一直沒有突破到五階的他,還是得為了任務,在各種位面奔波。
不過他也適應了這種生活,反而將研究收集各位面的特產,當成了一種樂趣。
“少跟我來這套,老家伙,你們傭兵工會的仲裁者是怎么回事?”
諾頓將乳茶一飲而盡,怒道:“在光明城的時候,我就看出了這家伙不對勁,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囂張,居然敢跟鐵塔那家伙聯手把雷鳴尊者坑殺!”
“我們百城聯邦,因為仲裁者的關系,不但沒了自由聯盟海域的戰略布局,我更是失去了一個四階的手下。”
他起身,死死盯著傭兵工會會長,“這筆賬,你可得跟我好好算算。”
面對咄咄逼人的諾頓,傭兵工會會長老神在在地繼續泡著手中的乳茶。
“你這小子,我辛辛苦苦泡的乳茶,居然用如此粗糙的方式喝下,其中的奧妙你恐怕一點都沒有領會到!真是暴殄天物!”
“少給我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等會我就去宰了仲裁者那混蛋!”
見諾頓仍舊無法冷靜下來,傭兵工會會長只要喟然長嘆一聲。
“你啊你,不就是貝納多特家的老大要突破到五階了么,至于這么著急么?他不是還沒有突破嘛!”
“至于仲裁者那家伙,我又不是他爹,他也不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部下,你要殺就殺好了。”
“不過呢,你要是殺了他,我雖然不會出手,但工會的其他四階會做什么事情,我可保證不了。”
諾頓碰了一個軟釘子,仿佛泄了一口氣,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你還知道他要突破五階了,這家伙野心勃勃的,難道你以為他會不動你們傭兵工會的蛋糕?”
“他們可是貝納多特加家族出來的,從來就沒把我們這些‘血統低賤’的人放在眼里。”
說到后面一句話,諾段的語氣滿是不屑。
他向來看不慣貝納多特三兄弟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只不過是三個被家族趕出來的廢物罷了。
“你呀,就是太年輕,一切沒有成為定數之前,越接近成功,發生意外的概率就越大。”
“你以為我不知道仲裁者的小算盤嗎?”
傭兵工會會長渾濁的眼珠子里恢復了幾息的清明和銳利,“讓我們拭目以待,大戲才剛剛開始,別像愣頭青一樣,毛毛躁躁的。”
“而且,你會對鐵塔的行蹤一無所知?那個雷鳴尊者是什么棋子,你就別在我面前裝蒜了。”
被戳穿老底的諾段有些尷尬,只好再牛飲了一杯乳茶。
“你老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怕你哪天壽終正寢了,那我們這幾十年的布局,可就都給別人做嫁衣了。”
傭兵工會會長用調羹攪拌茶杯,牛乳和茶葉完美混合在一起,他悠然地品了一口。
“不知道結果,才是一種樂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