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韓嵐有些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這種感覺很多人是體會不到的。
活著活著突然發現自己在被另一個人同化，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讓另一個人的人生得以延續？
這很哲學。
用一句粗鄙的話說：原來老子他娘的是個工具人!
韓嵐轉身走了，并沒有因為夏凝萱的告白而感到高興。人家喜歡的壓根不是他，只是覺得他現在終于活成了車禍前那個人的樣子而已。
這算什么？
工具人的獎勵嗎？
而且，韓嵐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夏凝萱了。
還是說，只是受到這具身體原主人記憶的影響。
“韓嵐！你給我站住！”夏凝萱氣鼓鼓地拉住了他的手，硬是把他給拽了回來，“你到底怎么了？魔怔啦？干嘛突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啊？”
魔怔了？
可能吧。
一具身體里住著兩個魔鬼，能不魔怔嘛。
“韓嵐，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從你醒來之后我就感覺得出來，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所以，去年你跟我表白的時候我才拒絕了你。不只是因為覺得你水平變差了，更主要的還是覺得你變陌生了，變得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韓嵐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們只是同名同姓長得又比較像而已。”
夏凝萱誤以為他還在因為剛才自己說他差勁而生氣，便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哦。”
“這很正常不是嗎？我不可能一個陌生人湊上來說喜歡我我就接受吧？這你也要生氣？小心眼……”
“我真沒生氣啊！我只是……唉……”
工具人的哀傷你不懂。
韓嵐現在已經分不清哪個是他自己，哪個是魔鬼了。
夏凝萱握著他的手，柔聲道：“韓嵐，我知道一個人經歷了大變故很容易性情大變，就好像韓總自從那場車禍之后也跟變了個人似的。但我不在乎，雖然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以前那么正經了，沒有以前那么浪漫了，也沒有以前那么會說話討女孩子喜歡了……”
“等會兒？你說我什么？”韓嵐混沌中忽然抓住了什么，眼睛里忽然有了光。
夏凝萱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又重復道：“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以前那么正經，那么浪漫，那么會說話討女孩子喜歡……”
韓嵐咧嘴笑了。
“傻樂什么呀？真是的，看你現在這樣，估計也變不回去了。不過也還好，我挺喜歡的。”
韓嵐又笑了，像個傻子一樣。
夏凝萱無語地捏了下他的鼻子：“干嘛呀？神經病啊，一會兒失魂落魄，一會兒傻笑的……”
“夏老師，如果我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你還會喜歡我嗎?”韓嵐笑著問道。
“喜歡呀，我喜歡的一直都是現在的你呀，想不起來……那就想不起來唄。”
“哈哈哈……哦吼吼吼……”
韓嵐笑了，笑得十分得意，十分欠揍。
“你干嘛呀？喂！有那么好笑嗎？”夏凝萱被他帶著也有些想笑了，但就是搞不明白他在傻樂什么，十分無語地抽了下他的手臂：“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