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般機會難得,旗木得直接打開了自己深埋多年的女兒紅,溫好便是提著走出了大帳,不論布道者睡沒睡,他總要去看一眼的。
如果此人真的是和妻子一樣的身份,只要能治好自己的女兒,管他是不是布道者又如何?
西域人的熱情,蓋于至此,能與死敵頭破血流不知悔,亦能認友定情一生交。不參雜中原人的混亂,好就是好,單純的好。
李避心頭是欣賞這個胖子的,以身堵門三語懷疑差點逼得他走不出大帳,手起刀落干脆劃過指過自己的食指沒有絲毫猶豫。
這般忠心于廟堂之人,到底是讓江湖人佩服的。
“疼是無法避免的,這幾日注意飲食清淡,不要酗酒。”
旗老三躍上屋頂穩穩落在李避身邊,這般體型的胖子落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怕也是個千石內力的強者。李避身靠著帳沿,自然更能感受到周圍之力的變化,少說得有二百來斤的胖子,落下時連一粒灰都不曾帶起。
“大師可愿喝一杯?”
翻手帶出兩個酒碗,溫熱的女兒紅借著星光傾瀉于碗中,發出濃濃的酒香。李避鼻間一動,也不理會對方不顧自己的勸說,自生嘆意道:
“存了近二十年的女兒紅,為何不再留一留?”
旗老三面上生出一絲溫熱,這酒雖香卻泛著苦味,雙腿一盤,旗老三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以前西楚悍守的中原大門,我們是不能去碰的,西楚先帝以商互利,帶給我們糧食和衣物和我們的子民共同交易。
千百年我們西域想去那中原的原因,不就是這里的生存條件太惡劣了么?
我有幸出生在王室之家,旗木得是英雄的名字,就和我繼承了這個名字的大哥旗木得三世一樣,他們必須背負起英雄的責任。
三年前,我們以為找尋到了大破中原之門的契機,興致勃勃地不顧西楚先帝定下的和約,聯同泰安皇朝一同夾擊雁門關。我們知道滅了西楚,很可能要面對的就是泰安皇朝的軍馬,但是我們沙漠中的漢子從不畏懼強敵,我們渴望這一天太久了。
大師!
我不懂,為何西楚先帝寧可敞開身后之門,被中原之人屠戮,也不愿放我們進入中原呢?即便是那時他要提出和我們西域聯盟,我們也會欣然同意,他也不用落得滿門被焚的下場啊!”
仰頭喝下手中酒,李避長嘆一聲:“真他娘的痛快!”
旗老三微微一愣,他在試探對方是不是中原人的身份,沒想到他爆了個粗口?
“你如何評價西楚先帝呢?”
心有不解的旗老三,沒想到李避會反問他,心頭想起此人的恐怖還是不由得渾身肥肉一抖。捧起手中的酒壺,仰頭灌下,旗老三迎著星空的寒風道:
“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