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道盡男女相愛之事的文章,讓李避的心頭塞滿了一絲莫名的情愫。旗念苒二十年未曾離開過烏孫國,卻是借著萬般書籍,閱盡了天下人。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好一個《蝶戀花》!
鈺苓和戒吹并未對李避的變化放在心上,三人快步走向了那笛簫聲傳來的方向。
“奇怪了,這戲臺的聲音為何會傳的這么遠?”
李避合上手中的書籍,看著放回了藥箱,其實是放入了乾坤袋中。想到自己兒時看過的戲班,李避指著戲臺下方輕聲解釋道:
“這臺子的下方應該是空的,下面可能有井或者小湖,水可以傳聲,和你們寺中誦經臺是一個道理。”
三人靜靜坐在遠處,和數百人一同圍觀于此,不吵不鬧,只愿看這一場戲臺之上江湖的愛恨情仇。
戲臺上橋邊。
男子帶著花腔,抬手捂胸唱道:
“樓蘭何強,為何非要將你推入那火塘?
中原攔盡多少代黃桑,偏偏要將你深藏?
待到今年秋收忙,我率萬軍踏高梁!”
女子掩面而泣,西域女子何來自己的尊嚴?
是美也罷、是凡也罷,終不過是那交配的工具,權益的貨物罷了。
“公子莫笑小女不懂天下事,生怕被人說是那只會唱后庭花的商女。
我一人,可為樓蘭帶來數萬石糧食;
我一命,可換樓蘭千萬命生。
公子莫要秋日再去那雁門關,我樓蘭大雁終是飛不進那邊關。
見不了中原的春。
公子莫要想我念我,東南大雁飛來時,便是小女思君日。”
“臣!退了……”
笛簫聲驟停,小女子退入臺后,獨留男子靜坐橋尾,聲色低沉道:
“我有內力七十二斗,
我有面孔七十二張,
我越中原七十二城,
卻終究是將你拱手讓給了泰安皇!”
一聲驚鑼響起,驚呼由遠及近傳來:“公子啊!娘娘換來的糧食被何運鴻給燒了,泰安殺了娘娘啊!”
橋裂石出,男子一身紅衣破裂開來,露出身前滿袍戰甲,黑漆遍身紅纓在手,一張面孔瞬間變為黑紅之臉。氣息滾滾逆卷而出,四顆棕櫚樹抖葉落,內力之強帶動起一陣淡風席卷場中諸人。
“樓蘭披甲!隨我踏破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