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傳入內院,莫泊懷聽得此子尾音一高三低,當即明白這是當日他囑咐下人的信號,若是有人找戒避大師,便以此般信號報信。
“戒避大師,門外有人見您,請問您見還是需要我替您推辭?”
今日的李避心情大好,輕聲道:“明日就是武林大會了,見見也好。”
很快,一名年輕男子氣宇軒昂地踏入八震門內院之中。
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袍,腰間配著滿是雕花的劍鞘,頭戴斗笠的男子走向眾人。
看著此人的劍鞘,李避心頭微微一嘆:
“好一個勤快人!”
尋常江湖人行走江湖,是不愿攜帶這種鏤空的花紋劍鞘的,鏤空便意味著容易落灰塵,每日擦洗又格外麻煩。
而此人手中的雕花劍鞘不僅花紋密集,甚至鏤空之處繁雜而細密。
樸素的穿著,意味此人不會有下人替他保養劍鞘。一塵不染的劍鞘,很好地說明了他的性格。
站定李避的身前,此人摘下斗笠,露出一雙清澈見底的雙眼,這眼神,像極了真俠隴濤義。
方形長臉,塌陷之鼻,普通的長相,卻因為一雙清明的雙眼,帶著一絲不凡。
男子抱拳相向道:“江湖散人,會稽,拜見各位大俠。
不知何人是戒避大師?”
莫泊懷皺起了眉頭,連人都不認識,找戒避又有何事呢?
提起一絲戒備之心,莫泊懷捏緊左拳,微微起身將李避擋在身后道:
“我乃八震門門主,不知閣下找戒避大師,有何事?”
“傳信,先自樓侃爺有一信托我傳于他。”
“給我即可。”
會稽沖著莫泊懷一抱拳后,搖頭道:
“在下答應侃爺將此信交給戒避大師,不可能再托人代傳的。”
李避止住了莫泊懷,他對此人也是很感興趣,起身雙手合十道:
“貧僧戒避,閣下將信給我便是。”
會稽也是分不清李避和戒吹。
這兩個光頭哪一個是戒避大師?
看著李避處于眾星拱月的位置,會稽當下從懷中掏出那封信遞給了李避。
會稽眼底似有掙扎,一番爭斗后,又從懷中取出一兩白銀道:
“戒避大師,在下此番前來,收受侃爺一兩白銀。
傳信之事當不得這般厚重的饋贈,在下也不愿欺騙您。
那封信會稽不曾翻閱,但是侃爺請戒避大師去,萬一遇險,會稽心頭難安。
所以將此白銀放于此,換一個心安理得。
若無他事,在下便告辭了。”
李避看了眼密封完整的信封,開口叫住了已經轉身的會稽。
“大師,還有何事?”
李避微微一笑,看著身旁蠢蠢欲動的梁澤惜道:
“出家人本不愿沾染錢財這般俗物,閣下不若將這白銀收回,我送你一場機緣,以了卻你為我送信的這般因果可好?”
一兩白銀,足以支撐會稽生活小半年,說不要這白銀他豈能甘心?
連番謙讓倒顯得虛情假意,會稽大大方方地拿起桌上的白銀道:
“還請大師明示。”
李避沖著梁澤惜挑了挑眉,梁澤惜當即抱拳道:
“年輕人,在下破槍門門主,此番急需一兩白銀,奈何身遭卻無白銀。
現在我用這手中的一兩黃金,換你手中的白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