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征戰沙場五十載,最欣賞能帶士卒馬革裹尸還的將領。
我和西楚并無多大仇,李避小兒,你放心將這眾人的尸體帶回去。
你我之間的賬,我們等等再來算。
敢口出狂言是好事,年輕人不狂的話,就不是年輕人了。
但是讓年輕人摔跟頭,就是我們這些老頭子的事了。
當下,我卻是好奇,這安國侯對于我十四路諸侯中,有關毛巾會的猜測。”
安江曄順水推舟道:
“至于猜測,我倒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聽聞,這毛巾會之人,出門時,總習慣于帶著一條表明身份的毛巾。
不若從我開始,先將自己的隨身物品,展示一番,如何呢?”
鄒陽熙和羅元熹本就是眾人中,年歲最大的老者,當即應和下來,其余人也不好反駁。
畢竟這種時候,誰多說,就證明誰有嫌疑。
安江曄將自己身上所有物品掏于面前的桌上,除了三個顏色不同的錦囊,其余東西并無稀奇。
掀開自己的轎簾,眾人望去,其中并無任何能存放東西的地方。
安江曄看著諸人并未有人質疑他,不經納悶,莫不是卜算子算錯了?為何沒有人要查看他的錦囊呢?
一眾諸侯,按著順序一一展示,便是轎中和自己同行的書生,也沒有遺漏。
十四路諸侯,皆是沒有毛巾會的東西。
就在安江曄下不了臺之時。
孟謙恩看著江曄掏出和安江曄一模一樣的錦囊,冷聲道:
“你二人的錦囊,為何一模一樣?”
安江曄笑而不語,卜算子果然厲害,居然算到這孟謙恩會張口質疑。
輕輕拿起自己的紫色錦囊,雙手從中夾出一團疊好的宣紙道:
“莫不是宣平侯覺得這小錦囊里,可以藏毛巾?”
孟謙恩憤聲道:
“藏藏掖掖的,你越是遮掩,你的嫌疑就越大,打開看看才能證你的清白!
萬一是你和毛巾會勾結的秘書呢?”
江曄面色不悅道:
“一張宣紙而已,又如何能和毛巾會有關聯呢?
宣平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
安江曄擺擺手道:
“哥,無需至此,宣平侯既然懷疑,我便給他看看便是,不然可會落了別人的話柄。”
一眾諸侯拭目以待,能放在這般精貴的錦囊中的東西,又豈是一般物?
安江曄的雙手番飛,展開這宣紙時,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這里。
一只巨大的烏龜,躍于紙上,旁邊隱約有小字,但眾人距離過遠,看不清其義。
孟謙恩不死心道:
“我可不信宣紙上只會有這么個王八,把旁邊的詩念出來!
那首詩,肯定有問題!”
安江曄臉上似有不愿,一旁的望北伯,楊星喬,走下自己的轎子,纖瘦的身體似是會被一陣風吹倒,一臉病態道:
“安國侯,若是你自己念的話,這宣平侯怕是會懷疑你所言為虛。
這樣,我做一個中間人,這詞句有我來念如何?”
安江曄微微頷首,遞給老者道:“勞煩望北伯了。”
十四路諸侯中,望北伯人緣最好,他的身份,便是這廟堂中的和事佬。
但凡有人爭論時,他都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