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王梓健是有大悲仇,才會悟得詛咒之禪,如今這瞿麥,竟是以劍入禪。
唯有世間最為偏執之人,才能得以入禪。
偏偏瞿麥又是以人間最鋒利的劍入禪,無怪乎瞿麥的實力會這般強呢。
墻壁之中,楚大看向麥亦道:
“莊稼漢是何時悟得此禪?”
麥亦雙目含淚,似是勾起悲傷的回憶道:
“我一生的武器不過是手中的圓鍬,因被奸人所害,我的妻子臨死時用自己的長劍,刨出了懷中的孩子,也就是瞿麥。
或是他母親的在天之靈保佑,或是他看到這世上的第一物,便是這劍,所以才會悟得劍禪吧。”
麥亦心頭多有難受,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身前,卻終不得相認。
但他的心中,同樣又有自豪,這就是他的兒子,天下第一,敢向武學九道拔劍!
禪宗的禪劍,禪意破萬力。
只是這瞿麥的劍中,似乎還蘊含著其他的東西。
嘆心愣了愣神,錯愕道:
“這是封盡之力?”
將自己的一絲絕強的攻擊,封印在武器之中,這可是唯有一些老怪物們,寵溺自己的孩子,才會給出的東西。
這是瞿麥的父親留下的遺物么……
瞿盡嘛?
嘆心可不知瞿麥身世的曲折,只是感受著漫天混然的劍勢,當即調動起渾身的魔陀之氣。
這道封印的攻擊,一點不亞于武學九道,怪不得這瞿麥會如此囂張呢。
“死物終究上不得臺面,只是可惜了這柄好劍。”
嘆心渾身一震,當即沖天而起,沖著瞿麥而來。
瞿麥也不猶豫,迎著嘆心,劈出手中的禪劍道:
“我說世間要有劍,劍自天上來,掛得銀川七月天!”
劍勢沖天,空氣中的每一絲風,都融入了瞿麥的禪劍之中。
這一劍,奪去了天地間的種種聲音。
沒有武器的嘆心,面對這般利劍,總歸是會吃點虧,變掌為拳的嘆心,也不再壓制渾身的內力。
“魔陀慈悲蕩日拳!”
獨屬于嘆心的絕學,絲毫不遜色于瞿麥禪劍的氣息,本無聲的世界,似是被嘆心擊碎了屏障。
一劍一拳,如同兩個世界撞擊在了一起。
刺耳的聲音傳入場中,瞿麥禪劍中的禪意,被嘆心的魔陀之氣克制,全部壓制于劍中。
而那封印的攻擊,如同陽春融雪,被嘆心的攻擊絲絲剝離融化。
瞿麥醞釀了許久的純粹禪意,無法爆發而出,使得他那唯一一次的武學九道的攻擊,壓根沒有爆發出該有的實力。
“轟!”
瞿麥前進無果,索性改變了戰術,向著四周佛宗的建筑,偏移了攻擊的目標。
嘆心終究沒有完全壓住瞿麥的攻勢,禪劍從他的拳頭前倒射而出,滔天的劍勢,肆意地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一陣波紋閃過,眾人頭頂的佛宗建筑,像是被齊齊切去了頂層,空留著斷木朝上,陽光沒有阻攔地灑在場中。
堅硬的梅花樁同樣被這般劍氣斬斷,鋒利的十八般兵器被沖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