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黃三千的力量更恐怖。
足足積攢了三年的憤怒,銀絲揮舞之間,夾雜著震天動地的力量。
三千銀絲延綿不絕,猶如滔滔江河一般,讓樂門眾人絲毫無法抵擋。
黃三千猶如發狂一般,不知疲倦地抽擊著樂門十一人。
一瞬間,古箏聲、鼓聲、琵琶聲……群聲響徹姑臧城。
寂靜的夜晚,被這混亂之聲打破。
整個雁門關被轟然奏響,十一種不同的樂器聲,瞬間點燃了整個夜晚。
藍心皺眉道:
“黃三千為何會有如此厚重的內力?
三千銀絲竟然能拍擊如此之久,莫不是他已經摸到了武學四道的門檻?”
身穿淡綠短裙,露的修長的雙腿,腿上駕著一個胡桃木的琵琶的于樂渝,口中震出絲絲鮮血道:
“這家伙的攻擊居然能連綿如此之久,在這樣下去,我們可是會受內傷的。”
藍心輕笑道:
“沒事,他不過是強弩之末,堅持下去。
一個耄耋老者,能有多少內力?”
藍心說罷,抵抗黃三千進攻的眾人,當即也不好再說什么。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藍心也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
若說一個普通的武者,連續揮拳千下,雙臂便會酸脹不已。
而且還要保持著如此高密度,厚內力的攻擊,對身體的要求,可是極高的。
現在算下來,黃三千的三千銀絲,已然朝著眾人進攻超過了十輪。
也就是說,短短的一會,樂門眾人已經承受了黃三千上萬次的攻擊。
不僅如此,這般攻擊的密度下,其蘊含的力量不減反增。
黃三千如同一頭發了情的野牛,不知疲倦地沖撞著樂門的防御陣型。
朱日愣了,他與黃三千相知多年,何時見這老家伙發過這么大的脾氣?
李避也愣了,黃三千明明收到了他的暗示,為什么還會如此進攻?
李避如何知道,一位老者,看著自己孫子輩的小子,一再被人欺負,心頭該是有多難受?
黃三千的進攻,愈發猛烈,帶動起嘈雜的樂聲,也就更加混亂。
楚烈城中,皇恩榜強者眾多,點滴的異響都瞞不過他們,何況這劇烈的響動?
棋圣司馬覲,金面望氣師書岳,三錢相命白茴,三人早早就坐在了楚烈城頭。
司馬覲握著手中的黑棋,呢喃道:
“這就是王的效應啊。
當年黃三千因為李趨的自殺,愧疚成了他的心病,這也是他這些年境界不動的原因。
今日,他這心魔卻是因為李避,有了褪去的跡象。”
月光照在書岳的面具上,映射出一絲淡淡的金光道:
“一夜之間,這黃三千整個人的氣運,居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可是絕不相信世間還有如此奇觀的。”
白茴握著三枚銅錢,斜靠在城墻上,制止了就要放箭的守城軍,輕聲道:
“不要打斷你們的左尹大人,他這是在抒發心底的怨氣呢。”
黃三千的攻擊,已然連成了一線。
三千銀絲成河,在月光的照耀下,將樂門眾人團團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