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戰爭結束,他都要在士卒的墳前坐很久。
面對那些犧牲士卒的父母,李趨多想他們可以責怪他,偏偏我楚民最懂楚皇。
所有的楚民,都將自己最好的歸宿,留在了戰場之上。
軍人自當馬革裹尸還。
楚民從不責怪楚皇,李趨的心頭自然更難受。
這是楚國的戰場,楚國的殤,更是楚國的驕傲。
所以,李趨想要給眾人一個和平的江湖。
他不愿再有任何平民,因他而死,所以他才會選擇,將整個江湖交給外人。”
呂落凝提起李趨,就控制不住地說了很多,這般時間,足以讓司徒智川的攻擊,穿透她好幾次。
沒有聽到嘆心回聲的呂落凝,匆忙回頭。
卻見渾身顫抖的嘆心,竟是在她身后,接下了這道絕巔的攻擊。
嘆心滿口是血,看著胸前的傷口,緩緩合十雙手道:
“原來如此,沒有見到李趨,倒是遺憾得緊呢!”
嘆心閉上眼,散去渾身的生機,合上了他寂寞的眼。
上個江湖,他天下無敵,但求絕巔之路,閉入死關。
卻不想出關之時,江湖已不是江湖,故友不在,師門難存。
唯一的師弟,也被妖人控制。
身死之時,嘆心卻是舒心的。
至少他是為了江湖的希望而死!
司徒智川輕輕一笑,看向嘆心道:
“縱是練武百年又如何,到頭來,終究是黃土一捧。”
閃身躍進,司徒智川已然存了心思,要將這老家伙的尸體,給打碎開來。
呂落凝一震,江湖人從不毀敵尸骨,這司徒智川未免太卑鄙了一點。
“司徒小兒,你也不怕遭天譴么?”
司徒智川咧嘴伸出右手,改拳換爪道:
“書生怎會怕天譴?
我此生最見不得道佛禪三宗之人,死后還敢這般站立!”
呂落凝站定于嘆心身前,她的命,是嘆心所救,她可不會讓司徒智川毀去嘆心的尸體。
“百天折梅!”
呂落凝的雙手宛如盛開的梅花,瞬間出現在嘆心的身前,死死地攔住司徒智川。
“雕蟲小技。”
司徒智川輕笑著撥開呂落凝的攻擊,轉手一把掐住呂落凝的喉頭,高高舉起她,冷聲道:
“安心在長景岳做你的郎中不好么,干嘛非要插手這個江湖的事?
我真的看不起你們這些江湖俠客,明明他都死了,干嘛要拼上命保護他呢?”
呂落凝想要掙扎,奈何境界的差距,根本無法抵抗。
“老禿驢獨身一人一輩子,索性我就送你下去陪他走最后一段路吧。”
“咻!”
司徒智川剛剛揚起自己的右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無法動彈了。
“我想我爹一定特別不愿意看到,有人敢這樣侮辱他女人。
司徒智川,半步絕巔,就讓你飄了么?”
骨頭折斷的聲音,出現在司徒智川身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竟是被李避直接折斷了握住呂落凝的左手。
劇烈的疼痛傳遍身遭,李避一記橫踢,揣在司徒智川的腹部。
看著倒地不起的家伙,李避拍了拍呂落凝的肩膀,看向趙邦道:
“我倒要看看,你這皇宮下面,到底藏了什么!”
一拳震地,李避右拳插入地面,劇烈的震動傳遍整個祥符。
在皇宮外,已然搖搖欲墜的蒼狼軍,面對二十萬大軍的進攻,霍冥早就支撐到了極限。
身邊一個個兄弟的倒下,讓他已然存了決死之心。
眼見得對方突破了他們的防線,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擋在皇宮門口的蒼狼軍,迅速扶住身旁的建筑。
一道巨大的裂縫傳來,正準備進攻的泰安大軍,瞬間跌入其中。
龜裂的地面,傳遍整個祥符。
李避看著地面下挖空的洞穴,一臉淡然道:
“果然,沈紀棠那里的地穴就是你建的。
想來那裝著九位強者的九棺,環繞中心的棺材,就是裝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