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很清楚自己遇到麻煩了,此刻她手腳被綁,被人扛在肩膀上,頭上的頭套讓她什么都看不見,嘴里的破布讓她說不出話,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問三個問題。
他們是誰?
他們要帶我去哪?
我該怎么辦?
第一個問題唐婉有了答案,許諾說過這里躲著一群人,一群被詛咒的人,一群可笑而又可悲的信仰守護者。
第二個問題也不難,這群人只有一個地方可去,那就是他們自以為圣光庇護的那座教堂。
第三個問題是唐婉此刻正在苦思的問題,她該怎么辦?
唐婉不會說出她的身份,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她也不會傻到去告訴他們真相,那樣做無異于把自己放在了他們信仰的對立面。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偽裝自己,讓自己變得和他們一樣,唐婉對此很有信心,因為她是個演員。
走了不知道多久,唐婉終于被人放在了地上,接著她的腦袋上的頭套也被摘掉了,四個蓬頭垢面,猶如乞丐一樣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個身材肥碩的老頭瞪視著唐婉問道
“嗚嗚……嗚嗚……”,唐婉使勁搖晃著腦袋
“老迪克,你的視力越來越差了,她的嘴巴還被堵著”,一個又瘦又高的男子走到了唐婉身邊,伸手將她嘴里的破布拿了出來。
“謝謝你,唐納德”,老迪克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唐婉的面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唐婉活動了一下發僵的嘴巴,開始轉動腦筋,“我……我是一個尋求庇護流浪者”
“流浪者?”,老迪克一臉的狐疑,“你來自哪里?”
“很遠的地方”,唐婉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我的家被毀了,大火將它夷為平地,我的家人全部……”,說到這里唐婉低下頭,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
“爸爸,放了她吧!”,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她注視著唐婉,眼中充滿了哀傷與同情,“她和我們是一樣的,是末日之災的幸存者”
“閉嘴!安娜!”,老迪克怒斥道,“這里輪不到你說話,你根本不懂惡魔有多么可怕!它會變成任何你認為可憐無害的模樣!”
訓斥完安娜,老迪克接著審問起唐婉,“你為什么要對著那副壁畫說那樣的話?”
這個問題讓唐婉有些措手不及,“我……我說了什么?”
“你忘了嗎?”,老迪克把腦袋湊在了唐婉面前,“你說烈火無法洗凈罪惡,只會越燒越黑!”
“哦,是的,我想起來了”,唐婉心里有點小慌,這句話是她在那段景象里被火燒死前喊出來的,為什么這么喊她也不知道,似乎是出于一種本能。
“我的意思是……”,唐婉擺出了一副嚴肅的面孔,“惡魔的火焰可以摧毀我們的家園,可以摧毀我們的家庭,但是它永遠無法摧毀我們的內心,因為我們心中有信仰,有上帝,上帝與我們同在,不管遭受什么樣的苦難,不管經歷什么樣的挫折,我們都不會膽怯,不會害怕,我們將秉持信仰,與惡魔抗爭到底!勝利會屬于我們的!”
唐婉慷慨激昂的陳述完畢,然后一臉激動的看著面前的四個人,要不是手腳被綁,她都打算跳到桌子上發表演講了。
這四個人都聽傻了,其中一個個子身材矮小的男子舉起了手臂,附和著喊了一聲,“勝利會屬于我們的!”
“保羅!”,老迪克扭頭瞪了矮小男子一眼,然后轉頭接著看向了唐婉,“你的那句話真的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