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梅·托亞自接手托亞公會以來,從未如此狼狽過。
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走到窗邊,視線透過窗戶,瞄到大街上。
盡管沒有穿著制服的人,但是,根據她作為冒險者的經驗,她很容易就能判斷哪些是身著便裝的騎士或者士兵——從這些人的眼神以及習慣。
盡管卡赫大公說的很輕巧,說什么讓他們趕緊找到剩下的兩名冒險者,結果呢?
卡赫大公早就把她監視起來了。
當然,以她的實力,想避開這些人,逃出哈羅格,輕而易舉。
然后呢?
托亞公會將會從法庫公國消失。
這個代價太大,她不敢冒險。
房門被輕敲了兩下,她還沒有開口說話,門便被推開,一名穿戴灰色披風,戴著同色禮帽的人走了進來。
披風和禮帽放在衣架上,那人轉過了臉。
“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迦梅嘆了口氣,“還是被監視。尋找剩余兩名勇者的效率,會受到一定影響,可能更多要依靠‘哀之怒嚎了’。”
“依靠我?”康特同樣一臉倦意,“‘哀之怒嚎’比托亞公會更早受挫。別忘了,我還受到雪暴那個傻X公會的影響。”
“唉。”迦梅揉了下額頭,長喘一口氣,又問道,“喝茶嗎?”
“給杯水就行。”康特自己拿起水壺,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你費這么多功夫過來,應該有事吧?”
“當然有事。”康特放下杯子,“你猜蒂希琳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現在哪有時間顧及她?”
康特咧嘴苦笑道:“她去了維澤樹海。”
“她怎么去那里了?”迦梅連忙問道。
“據說她想要親自調查勇者失蹤的事情,當然,去了維澤樹海,應該避不開那一家公會。”
“雪暴?”迦梅疑惑道。
“你以為呢?一旦被他找到剩下的兩名勇者……不,甚至不用他找到勇者,只需要他安靜等待……熬死我們兩家中的一家,他就有機會成為三大公會。更進一步,成為第一公會,也不無可能。‘哀之怒嚎’,連同托亞公會,都成為它的墊腳石。到那時,誰還記得我們?”
康特按著桌面,內心有種要把桌面掀翻的沖動。
“我們現在還能怎么辦?”迦梅失落道,“你也應該發現了,外面布滿了眼線,只要我離開哈羅格,托亞公會便會從這座城市消失。”
“不需要你離開。”康特擺手道,“卡赫大公派人監視你,但我是自由的。我要去一趟維澤樹海。當初圍殺火煉未果,我就知道‘哀之怒嚎’和雪暴之間,便只能有一家公會存活。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希望你能幫我暫時管理一下‘哀之怒嚎’,我們現在只能攜手,將剩下的兩名勇者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