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希琳沒有給安德莉亞機會,左手的短刃轉交到右手,身體前傾,劍尖刺向安德莉亞的咽喉。
剛才那一劍斬斷了安德莉亞的手臂,她感受到了短刃的鋒利,現在蒂希琳再次進攻,她也不敢硬接,便從床上翻滾了下來。
“怎么回事!”
房門被敲響,特爾急促詢問,列尼斯卻一腳踹開了房門,沖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手拿利刃的蒂希琳,錯愕道:“殿下,你要做什么?”
安德莉亞根本不給蒂希琳開口解釋的機會,立刻插話道:“蒂希琳,我知道,當年你父親的死,我也有責任……你一直記恨在心,但我也是你的母親,即便你不動手,我也命不久矣,用得著親自動手嗎?”
“殿下!”列尼斯的視線隨即凌厲,“請您收起短刃。待到返回哈羅格后,再由帕爾默先生處置……”
“等一下。”蒂希琳冷眼看著列尼斯,“我有問題想問你。”
“嗯?”
“你算什么人?”蒂希琳反問道,“這是我們家的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手?讓帕爾默叔叔處置我?他有什么資格?”
“……”
列尼斯拔出長劍,周身的氣勢隨即散發出來,“殿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蒂希琳劍指列尼斯,“好一個‘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們只聽她的話,卻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問你,剛才她還氣息奄奄,為何現在精神反而好了許多?她現在可是有傷在身。還有特爾,忘我如此信任你,你卻在我的酒里……”
特爾意識到蒂希琳已經知道他在酒中下藥的事,額頭冒出冷汗。
現在的局勢已經沒有空間讓他左右逢源,已經被蒂希琳察覺到他的背叛,那么他就只剩下一條路。
聽到蒂希琳即將說出他所做的事,便拔出長劍,在蒂希琳將話說出口前,沖向了她。
他知道,蒂希琳這些年一直在練習劍術,但是,再厲害的見習騎士,注定無法與經過廝殺的正規騎士相比。
正式騎士使用的是殺人技巧,不是劍術老師親手指導的劍術所能相比。
殺掉蒂希琳,他就能脫身?還是說,先讓蒂希琳失去戰斗力,隨后交由安德莉亞處置。
恍惚之間,蒂希琳也拿著短刃沖向了他。
特爾立刻自下而上,砍向蒂希琳,正思考他的這一劍是否會讓蒂希琳受傷太重,便看到斷劍從眼前晃過,同時感到頸部有涼風吹過,視線隨之天旋地轉,整個人漸漸失去了知覺。
一個回合,尸首分離。
這種結果超出了安德莉亞與列尼斯的預料,但列尼斯的視線卻落在蒂希琳手中的短刃上。
這是一把樸實無華的短刃,看似和普通的短刃沒有差別,但它的身上卻在燭光的照射下,泛出了明亮的光芒,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盡管砍下了特爾的頭顱,但劍刃上卻不見血跡。
特爾被蒂希琳在一個回合砍倒。
蒂希琳的實力固然是基礎,但這把鋒利的短刃同樣不可或缺,甚至,在擊殺特爾的過程中,這把短刃占據了無可替代的作用。
“這把短刃……是哪兒來的?”列尼斯詢問道。
“想套我話?不可能。”蒂希琳劍指列尼斯,“我不會出賣任何人。”
“列尼斯……這孩子已經魔怔了!你先把她制服,剩下的事隨后再說。國王陛下即將召見她,在此之前,要讓這孩子恢復正常。”安德莉亞“好心”勸說。
她恨不得蒂希琳立刻死掉,但蒂希琳又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