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希琳一口鮮血噴出,額頭的鮮血也沿著臉頰流下。
她忍著傷口的疼痛,扶著墻壁站起,薩茲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丟掉碎裂的一面盾牌,撿起了特爾丟掉的斷劍,隨手丟給了蒂希琳。
盡管是一把已經損壞的武器,但聊勝于無。
“你怎么樣?”蒂希琳問道。
“暫時還死不了。如果等會兒有機會,您就跑吧,不用管我。”
薩茲的嘴角也流出了鮮血,但是他卻沒時間擦掉。
“你覺得我跑得掉嗎?這里可是國王的城堡,尤其,國王即將召見三位大公……你覺得,我跑的掉?”
“外面的守備很松散。”
“估計是為了方便他的行動吧?”蒂希琳盯向列尼斯與安德莉亞。
他們被列尼斯的反擊集中之后,安德莉亞也無力的倒在了地面上,只剩下雙眼冒著紅光的列尼斯盯著他自己的手,面帶喜色。
“現在的你,是安德莉亞,還是列尼斯?”
“隨你愿意怎么叫都行,我就是我。反正過段時間之后,我就是蒂希琳。”列尼斯笑道。
“這樣……但是你忘記一件事。如果我這時將士兵都叫過來,你猜會是什么情況?殺死安德莉亞的人,是列尼斯!”
“無所謂!即使士兵看到這一幕,對我而言,完全沒有干擾。過段時間后,你就是我。就算有人誤以為殺死安德莉亞的人是列尼斯,但與我蒂希琳何干?”
“列尼斯”咧嘴笑開,猩紅的眼睛之中,盡是貪婪,就像一只為了老鼠而極度忍耐的貓,既想玩弄老鼠,又想一口吃掉它。
“如果是這樣,我就更要殺死你了。縱然列尼斯這個人太死腦筋,被你耍了,但是,如果我就這樣束手就擒,他就要背上殺死大公的罪名,而真正的兇手,卻不為人知,甚至,躲藏在一個又一個人的體內,明明像老鼠一樣卑微,卻又想像掌權者一樣高貴。有一說一,你不配!”
蒂希琳雙手緊握斷劍,“如果不幸輸掉這場對決,我寧愿死!”
“那也要等你有機會自行了斷才行!”
列尼斯如一道閃電,沖到蒂希琳的面前,揮劍自上而下,重砍下去。
無處可躲的蒂希琳只得迎接這一劍,兩把劍相碰的瞬間,她手中的斷劍再次碎裂,列尼斯的長劍順勢砍開了蒂希琳的護肩,鮮血迅速染紅了鎧甲。
薩茲雙手舉著大盾,如同一頭野牛,狂奔過來,逼退了列尼斯。
“怎么樣?”
面對氣勢洶洶的列尼斯,薩茲不敢分神。
“暫時死不了。”
蒂希琳咬著牙齒,喉嚨之中帶有血腥味,鮮血與汗水混在一起,流到眼角處,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更不要說肩膀的疼痛——被砍中的右肩幾乎要斷裂,縱然沒有查看傷口,她也不難判斷,鎖骨斷了。
沒有武器,負傷在身,擅長的右手差點被連帶砍下來。
她幾乎到了絕境。
……
不,這就是絕境。
“你還說逃吧?逃離這里……找到其他人,他們就可以抓住他。在此之前,只要不讓他靠近你,你就是安全的。”
逃?
蒂希琳左手按在右肩的傷口上,視線瞟到斷墻外的通道。
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