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哪里哪里,我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還是呂寧大哥自己心思通透。”張宏正連忙笑著搖頭。他還真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還真的助了別人一臂之力。鬼仙修行比人仙更為消耗靈石,像呂寧這樣的一介散修通常隔個兩三天才能修煉一次,他也沒什么高深的典籍功法來指引,能憑自己一路摸索達到這樣的地步,資質悟性都已算百里挑一。
“呂老大,這趟送完貨回去之后,城主那邊得了消息肯定就要來招攬您。您可不要忘了我和小望。”蕭壯將胸脯拍得碰碰有聲,有意無意地看了張宏正一眼。“跟了您這些年您也知道,我老壯其他的沒啥,就是忠厚聽話,叫揍誰就揍誰,誰敢來惹你,我頭一個頂在前面,天王老子也不怕。”
張宏正在一旁有些啼笑皆非。這叫蕭壯的大漢顯然是有些顧忌他,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被世家招募的散修有了職位有了權勢,那順便再提拔一兩個進城去當個守衛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之前這蕭壯一直以為張宏正只是托著人情來順路走一程的愣頭青,現在發覺張宏正的修為并不弱于他,立刻就怕自己把原本屬于他的那位置給占了。
方媛也開始抱怨起來,聲音中開始帶著些撒嬌的味道:“呂大哥,要不我們就返回單寧城去,你找個地方靜心修煉等著突破吧,也省的餐風露宿跑這荒郊野外來。那什么東西也不用護送了,還給那些人便是,你當時不在,不知道那委托的人有多討厭,居然對我們說什么‘東西千萬別出事,如果出事,你們最好是死了’。”
蕭壯也是呲牙咧嘴,橫肉亂動地咬牙道:“不知道是哪個狗日的家族里出來的狗奴才,一副拿鼻孔看人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們南宮領的人。不是看在出的靈石夠分量的份上,誰他媽的愿意接他的貨?方姑娘說得沒錯,既然呂老大馬上就要突破了,干脆我們就回去,把東西丟還他們。”
說到這里,蕭壯的眼珠子一轉,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一樣,興高采烈地說:“對了,既然如此,那東西也不用還給那些人了。這些人神神秘秘的,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東西,我們直接拿去賣了換成靈石,等呂老大入了職,難道他還敢來要我們還他的東西不成?抵押在平老頭那里的靈石也一并拿了回來,否則便查他們一個擅自和外人交易違禁事物,諒他們不敢說半個不字。”
聽了這話,呂寧卻是皺眉擺手,有些不悅,說:“小壯你胡說什么,怎么能做這種事?”
蕭壯拍了拍腦袋,露出個自以為憨厚的笑容,說:“哈哈,我是胡說。呂老大是出了名的敦厚君子,自然不會隨便貪墨別人的東西。”然后他又是一拍大腿。“但是萬一這委托我們托運的是些什么犯禁的玩意怎么辦?不如我們先打開來看看,若真是什么不對勁的東西,我們趕快回去上交給南宮城主。”
這話其實是廢話,能雇傭一幫散修繞路走不設關卡的山野小道運送的,肯定是犯禁的東西。不過換個角度來理解,似乎又有幾分道理,私貨都犯禁,但具體犯禁到什么地步,這又是一個彈性極大的區間。多數可能都只是一些不想繳納關稅的貴重物品,但也有可能是一些涉及世家陰私的賬本記錄,甚至是其他什么更犯大忌諱的東西。
隨著這話,蕭壯,方媛,西望三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呂寧背上的那一個小布包,那就是那些惹人厭的貨主委托給他們的私貨。布包里是一個小木盒,木盒里具體是什么東西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按規矩來說,他們當然也不能自己打開去查看,但作為老大的呂寧一旦有了能攀上世家的可能,那這只是散修的規矩就好像沒什么束縛力了。
一旁的張宏正只是專心地吃著蟲肉,也不說話。相對于呂寧這個小隊來說,他只是個順道帶上的新人,當然不好開口說什么。
呂寧自己也似乎稍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搖頭,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要將貨物安全送到,又如何能出爾反爾?人無信不立,我也知那貨主有些目中無人,但若無他們預支給我們的靈石,我也不一定能順利突破至生法之境。既然入了這一行,受了別人的恩惠,那就要照別人的規矩來行事。如果我們壞了規矩,就算我能入得了南宮家的幕僚而逃得過一時,單寧城那些散修們卻要因為我們壞了名聲而幫我們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