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巨響,之前一直穩若堅石的小屋在這合力撞擊下微微搖晃了一下,門窗,墻壁都迸裂出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裂痕,只是在內中符咒的影響下還是勉力地結合在一起。
魁梧身影那張被亂發遮擋的臉笑了笑,這些散修再是舍得符咒,畢竟只是動念引氣階段的法術,只要把這個烏龜殼給掀開,他有的是法子炮制里面的那兩個家伙。他微微擺了擺手,那十個巨大活尸又齊齊后退,然后齊齊邁步朝著小屋沖撞過去。
轟的一聲在魁梧身影的耳朵里響起,不過卻不是那小屋被撞倒的響動,而是從他后腰上傳來的,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巨大的撞擊和疼痛,這力量讓他整個人都向前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一下撲在一只正在前沖的活尸上,活尸并沒理會這個操控者,只是帶著他一起撞向了小屋。
就像滿是裂痕的瓦罐,這小屋再也經不起十具活尸的齊力一撞,發出一聲呻吟般的碎裂聲就整個地垮塌下來,十具活尸還有撲在背后的那個魁梧身影一起沖進了小屋的廢墟中,然而就在下一瞬間,一團巨大的火光從小屋廢墟中炸開,巨大的聲響和火光氣浪中,剛剛沖進去的活尸全部被炸得重新又飛了出來,被氣浪撕裂的肢體內臟像是被爆竹炸開的紙屑一樣飛得到處都是。
“哈哈!呂大哥還真舍得!”看著火光爆炸中亂飛的尸體,張宏正忍不住哈哈大笑。剛才就是他在背后的偷襲一擊把那個魁梧身影給打了出去,一起裹進了這小屋中呂寧設下的陷阱里。
那魁梧身影將張宏正一掌打倒之后再沒來過問,那自然是對自己的那一掌有絕對的信心。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那一掌直接帶來的傷害并不重,在張宏正下意識地內勁反震和卸力之下只是震得他一陣氣血翻涌地難受,內腑沒卻受到重擊,只是那一掌隨之而來的一股怪異氣息卻侵入體內。這些怪異氣息似有形似無形,順著經脈氣血而上,將所接觸到的一切生機都同化腐朽,簡直就像是往血肉肌理中注入了一大桶陰溝臭水一樣,而且這氣息還不止侵入身體,連腦海意識中都被浸染了,張宏正挨了那一掌之后一兩息中就感覺全身僵硬麻木,再過一兩息之后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
最終還是神仙道的雷法起了作用,隨著他的氣息鼓動,那股被天雷強行灌入體內的雷電之力也隨之游走,這股詭異的氣息也被漸漸驅散。張宏正花了十來息的時間才能自己慢慢爬起,那魁梧身影正在專心調用黑氣操控活尸,完全沒預料到張宏正居然能自己解開那黑氣的束縛,被他從背后一記猛擊,一起和活尸撞進了呂寧的陷阱中去。
不遠處的地面涌動,原本踏實的泥地變得好像沙子一樣的松散,然后被下面冒出來的人給頂開。一個人就像是土撥鼠一樣從地上鉆了出來,正是呂寧,然后他俯身伸手從地下把西望一起給扯了出來。
看到涌入漁村中的那些活尸,呂寧哪里還猜不到對方肯定就是沖著那塊納法提家的怪異貨物而來的,利用符咒固守那個小屋看起來是不錯,但真要死守又成了甕中之鱉,于是在除了加固小屋之外還設下了爆裂符咒,還用法術軟化地面弄出一個簡易的地道來逃跑。眼看那魁梧怪人指揮巨大活尸即將破屋而入,他立刻和西望將所有的爆裂符咒全數用在了木屋上當做陷阱,自己拉著西望一起鉆入了地道。這一下累積了十多張爆裂符咒,若論威能比生法境的法術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直接便將這些活尸一口氣地炸飛出去。
“小張,原來你沒事,那就好。”小屋殘骸燃燒的火光中,呂寧的臉色卻不大好看,剛才那一下他幾乎將這段時間所積累的所有爆裂符咒都用了出去,就算只以成本而論,這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幾十個靈石是跑不掉了。他搖頭連連嘆氣,也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憂。“想不到還真有這種陰邪鬼道的修行者,看來前晚的事就定是他在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