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信任你師兄?他說的就必定有道理了?你說他也不過只是一個流光,都還沒有接受祭酒敕封,也不見得就比你高明多少吧。”
“吳子健師兄可是祭酒大人的親傳弟子,三十歲就已經領悟了仙靈真性,修行天資在教中年輕一輩里引為第一。不止是修行方面,傳教事務上也是兢兢業業,極受大家贊譽,都說他有眼界有心胸,識大體。他暫時還沒有接受敕封,是因為祭酒大人對他要求極為嚴格,說至少他要在唐家的三座大城中開設廟宇和義舍才會敕封他為正式的光世行者。”
“呵呵。”張宏正冷笑了笑。看了看白玲虎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心情卻是極為復雜。來這湖東城之后的所見所聞,尤其是今天聽到那兩個守衛的一番談話,讓他對濟世教的觀感徹底顛覆了。雖說那兩個守衛所說的也只是站在他們自己角度的猜測而已,并無實據,但現在結合著這吳子健不欲讓濟世教摻合這陰邪鬼修的事,張宏正覺得雖不中亦不遠矣。
“如果我說你師兄,還有你們那什么祭酒,絕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信不信?”張宏正忽然說。“他們可能是在拿你作籌碼,去換濟世教在湖東城中建廟。”
“你說什么?”白玲虎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不明所以。
“也是,你可是為了替圣教建廟,愿意每天吃屎的人.”張宏正怏怏地搖搖頭,他也知道自己不管說什么,這死心眼的女道士都不會相信。他皺著眉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一時間心亂如麻。
肥貓蹲在一旁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突然一下跳到張宏正的頭上蹲坐下來,張宏正心里正煩躁著,雙手一舉將它托了下來放在桌上,狠揉了兩把身上的肥肉:“別煩我!”
看他那焦躁模樣,白玲虎還以為他只是擔心他們三人之前的殺人嫌疑,說:“你放心,周家李家那里我也會去幫你們分說,只要說明了是森羅殿的陰邪鬼修所為,你們的兇手嫌疑自然洗脫。師兄只是讓我不要向城主稟報,并沒說不讓我給你們擔保.”
“哼,沒必要。還真當沒了你們濟世教幫忙,我們就沒辦法了不成?那妖人的底細我已經心中有數……”
這話一出口,張宏正就有些后悔。這事之前他連呂寧和西望兩人都沒有說,一則他也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二則他也感覺這事背后有可能有極大的麻煩,呂寧的告誡雖然聽起來有些羅嗦和窩囊,但也隱含一個散修闖蕩江湖數十年積累下來的持重保命的訣竅。而以白玲虎的脾性,聽到這個后幾乎是肯定要死咬著不放的。
果然,白玲虎一聽之下雙眼立刻睜得大大的,眼中放光,看著張宏正急切地問:“真的?”
“我是有幾分頭緒……”張宏正微微猶豫,但既然都說出了口,這時候也掩蓋不下去,只能繼續說道。“不過此事關系牽扯不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惹出大麻煩來。你的性格急躁固執又死板,我可不能說給你聽。”
“你這是什么意思?”白玲虎拍案而起,的一雙劍眉幾乎要擠在一起,鳳眼怒瞪張宏正。“我何時急躁固執死板了?如此大的事情你怎能不說給我聽?我們…我們……我們再怎么也是并肩作戰的教友啊……”
張宏正冷笑兩聲:“呵呵,我不過一個四處跑江湖的小小散修,可比不上你和你師兄有濟世教做后盾,在這些什么森羅殿什么唐家的眼里不過小螞蟻一樣,一不小心就被人碾死了,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而且我也不過是些猜測,還沒有實證,告訴你之后你跑去一通胡來打草驚蛇,或者干脆就弄錯了,你倒是沒事,我說不得就連命也丟了。”
“絕無可能如此。你安心,我一定會護著你。”白玲虎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聲音鏗鏘有力,如同珠玉砸盤。“仙尊在上,若是我在你危急之時棄你不顧,叫我終生不得天尊垂憐,仙靈眷顧,永受這塵世間的磨難苦楚,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