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水中,身上卻幾乎沒有感覺到什么涼意,顯然是這水靠的保暖效果極好,而張宏正手腳一用力劃動,手腳上的掌蹼一震,將暗勁傳到周圍的水中,反撞回來的力量立刻將他的身軀如離弦之箭一樣朝著前方射去。而貼在水靠面部的水氣符也將水不斷轉化為鮮活的風氣,讓他可以順暢自如地呼吸,和陸地上幾乎沒有什么兩樣。
張宏正試了試轉向翻身等等動作,這手腳上的掌蹼是分開了手指腳趾之間的間隔的,普通人穿著也許沒什么區別,但倒了他這樣的暗勁巔峰修為,在運轉揮動間的掌控就能更加如意。他稍微游了一會,就完全適應了這身水靠帶來的便捷,仗著武道修為上的優勢,動作靈敏迅猛之處就已經完全勝過了那些貝工。有一兩個貝工從附近游過,也不禁對這個在水中翻騰的年輕人多看兩眼。
覺得基本上完全掌控了這身水靠,張宏正這才辨明了方向,朝著遠處的水域游去。這里已經是貝場的邊緣,附近數里都算是安全區域,而超出這個范疇之外就是需要他去偵查地形,順便清剿妖獸的未知水域了。
其實只憑張宏正一個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能清剿什么妖獸。貝場都備得有專門的守衛負責貝場水域中的妖獸清剿,只是新官上任的林管事要開拓新水域,一時之間抽調不出那么多的人手來罷了,所以才會懸賞征集民間的散修。
而零零散散的散修又能真起到什么作用?水中也不比陸地,只要一只三階以上的妖獸就能將一個小隊的散修當做零食給吞了。事實確實也就如那個工頭所說的,用這些散修的命來探路罷了。
不過張宏正并不怎么擔心。畢竟這通天湖中沒有原生的強大妖獸,大多都是一階二階的平常貨色,他一個人也應付得來,有了這一身水靠,他更有進退自如的把握。至于之前那工頭說曾折損過先天高手的事,他覺得那應該只是個意外,想來唐家后來也應該清剿過才是,否則這貝場如何還能這樣大搖大擺地正常運行?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懸賞夠高。只要在這些未開發水域中獵殺的妖獸,所有歸屬歸于散修不說,還會再加上妖獸身上所獲靈石的兩倍獎勵,也就是說可以拿正常狀態下的三倍收獲。而且只要探明方圓一里的湖底地勢就可以拿五個靈石。反正關于那個胖子方朗卓的消息已經打探得差不多了,順道趁這機會賺一把靈石,運氣好的話弄個幾個靈晶,那就把之前的虧空全給補了起來。
心思轉動之間,不知不覺張宏正已經游出了數里之遠,視線之中再也見不到水下穿梭的貝工,只有偶爾的大大小小魚群在周圍游過。通天湖的湖水清澈,但日光在穿透數十丈之下的水面后也逐漸消失,下方的湖底地面逐漸下沉,越來越深,變作一片昏暗下去的無底深淵,仿佛能吞噬一切存在,而耳邊除了自己吐出氣泡的咕嚕聲之外也早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整個人就如同沉浸在一個陌生孤獨的世界中。
張宏正定了定神,朝著逐漸昏暗漆黑的深處游去。隨著周圍的變暗,他將水靠里鑲嵌的一顆靈石撥動到凹槽中,胸口處和頭上的靈石燈立刻亮起,將身周十丈方圓的水域照亮,不過張宏正并沒有因此而放松下來,反而更加地提高了警惕。在這樣昏暗的情況之下,全身透著亮光的自己實在太過顯眼,簡直就是一盞指路明燈,說不定就會引來妖獸,但這也是無奈之舉,貝場制作這些水靠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讓人穿著躲避妖獸的。
再下潛了一會之后,張宏正終于看到了湖底。感受著周圍磅礴的水壓之力,他估計這已經是水面之下超過了百丈之深,這個深度應該超過了尋常貝工們所能下潛到的極限了,而他的內力暗勁修為已到了巔峰,卻是還勉強能扛著水壓行動。
花了大半個時辰,張宏正巡視完了大概四五里見方的區域,卻是什么也沒有發現。這種深水之下連水草都沒有,自然也甚少見什么魚蝦之類的動物,偶爾有一些好奇地湊近光源,卻又被張宏正的舉動給嚇走了。
張宏正估算了一下,就算是現在這樣返回,只要把所見的地形上報回去,應該也算是最低限度地完成探查任務了。這樣說起來其實他的運氣著實不錯,居然并沒遇見什么妖獸,但他自己又有些不甘心,但好不容易這樣潛下來一趟,卻什么額外收獲也沒有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