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了望那間小屋,張宏正也是背上直冒冷汗,想不到這些修行陰邪鬼道的家伙居然如此的陰毒狠辣,對別人對自己都是一樣的。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撕下了半截衣服包在雙手上,然后跑到稍遠一些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返身回來縱身一躍,雙手攀住了剛剛才躍下的窗戶外沿邊,反身重新跳進了那房間中。
房間中,那顆小李用出的火球依然懸浮在半空中,只是發出的光芒已經遠不如之前的明亮,有如一團風中燭火。而小李已經不見了,準確地說他已經化作了一團散發著真正能熏死人的惡臭的爛泥噴灑滿了那間屋子中的每一寸地方,一些大小不一的骨頭星星點點地到處散落,基本都已經朽爛如同燒透了的煤渣一樣。
就算已經閉住了呼吸,但張宏正依然能感受到這屋中彌漫的恐怖味道。連他的皮膚都能感覺到陣陣的輕微刺痛,尤其是眼睛,就像是近距離被大蔥熏著一樣,忍不住地留出眼淚來。這些小李所化的腐尸爛泥不用說毒性,只是這樣的味道都足可以將人熏死。
張宏正強忍著不適,瞇著眼睛從屋中的桌下找出一把還沒被尸泥沾染的癢癢撓,在原本小李所在的位置,現在是一團被破爛的衣褲束縛住的厚實尸泥里翻找起來。半晌之后,終于翻找出一個靈石袋,一大串鑰匙,還有一塊怪異的令牌出來。
看了看再沒什么值得拿取的東西,張宏正又從柜子里找出一雙鞋來,這才翻窗跳下樓去。他踢掉鞋子丟掉手里的手套和東西先跑去遠處深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折返回來,重新穿上屋中找來的那雙鞋子,倒也勉強合腳。
外面的路上靈石燈,還有賭坊門口的燈光折射進來,讓這陰暗的小巷中也能勉強視物,外面偶爾閃身而過的行人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建筑之間的縫隙巷子。張宏正湊到一處墻角上的陰溝邊,胡亂用陰溝里的水洗了洗,這才敢仔細檢查從小李的尸泥中找出那三件東西。
鑰匙應該就只是賭坊中所用的,就這么短的時間里已經被那些尸泥腐蝕得銹跡斑斑,張宏正直接丟在一旁。那靈石袋的質量倒是上等貨色,居然沒什么損壞,張宏正打開一看,其中居然有三粒靈晶十多顆靈石,他直接老實不客氣地將之收入自己的靈石袋中。
最后剩下的就是那塊令牌了。這東西只有半個巴掌大小,整體應該是骨質的,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裝飾和雕花,只是雕刻成一個怪異的人形面容。那面容的五官看似平靜,但仔細一看似乎又有種癲狂和扭曲潛藏在更深處,隨時都能爆發蔓延開來,讓人多看兩眼就覺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張宏正卻是看著這東西笑了。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令牌就是森羅殿的信物之類的東西。
人證雖然已經不在了,但這多少應該也算個物證。只是這賭坊是無論如何不能轉回去的了,那下面的雜役們遲早會發現不對勁,關鍵是上面的人已經全部死絕,若是再被當做殺害那老者和手下的兇手那自己也是百口莫辯。張宏正想了想,轉身走出小巷,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就朝著來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