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閉嘴。莫要打攪了夏大師。”林天通終于咳嗽了一聲,制止了這只蒼蠅的嗡嗡嗡。不過夏大師即便沒有回頭,都知道這個腦滿腸肥的守衛統領嘴邊一定帶著笑,這個靠著阿諛奉承迎風拍馬上位的家伙一直都嫌自己分去的靈晶太多,但修為導致的地位絕對差距又無力做什么,偶爾便會做些事情出來惡心自己,說不定這無知小輩的念叨也是出自他的暗示。
吸了口氣,夏大師按下心中的惱怒,告誡自己無須和這些庸俗之極的鼠輩計較,現在最要緊地還是速速地處理好這個意外。一個區區暗勁層次的散修,居然在湖東城中將城主府的人給殺了,至今還逃逸無蹤,這除了是讓衛戊所的人面上無光,也是將洞察符獸的問題暴露無遺。其實那些修繕費用并沒多少,前前后后不過幾百上千的靈晶,若是就此壞了他的名聲,落了面子,實在是太過不值。
心思微動中,水幕上的景象迅速放大,將守在城門口的那些人的面目照得纖毫畢現,而且隨著夏大師的心念指揮隨意挪動,簡直比當面直視還要方便。先天之上鬼仙道修士的法術是以自身的神念分化操控,將天地元氣運轉得宛如自身肢體一般靈活,形成遠超常人所能的種種異像,和之前三境的法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當然,要像現在這樣遠隔十數里之外就能將音容投射到面前來,還是要倚仗真人境界的鬼仙所打下的陣法基礎。
“咦?這人不就是那濟世教的那什么行者么?那白丫頭的師兄!”
忽然有一位副長指著水幕畫面中掃過的一個人高叫道,隨即畫面在那人身前定住放大,將這人放大了數倍,正是白玲虎的師兄,濟世教的流光吳子健。
不過林天通并沒傳什么令,城頭上那領頭的副長同樣也是認識吳子健的,也沒什么大的動作,只是將目光牢牢地鎖在他的身上。若非必要,不必弄得大動干戈,這是林天通之前定下的行事基調。連那個散修小子的畫像面貌體征等等都只是在守衛之中內部傳播,并沒有大肆宣揚出去。
城門口的吳子健這時候也并沒顯出什么異動來,只是和城門的守衛交談,他身后則是帶著一群衣衫破爛,這些人都面露凄苦之色,不少人相互攙扶,還抬著十來挺擔架軟床,上面躺著的或是氣息奄奄的重傷之人,或者干脆就是尸體。城門口等候的其他人都主動和他們隔開了一段距離,大多都是一臉的鄙夷和嫌棄。
“…這是前日被他們帶進城來的鄉野之民,昨天又去貝場想讓這些人做臨時的貝工,結果碰到貝場那邊出了事……”
旁邊一位副長立刻對這些人的背景進行說明解釋。昨夜確定好了要向濟世教問罪,守衛們立刻就將這些天濟世教的動靜收集起來。而這時候隨著夏大師的心念,吳子健的聲音也從水幕畫面上傳來:“…昨日的意外讓鄉民死傷慘重,這貝場的工作大家也是不敢再奢望了,死去的親人也不得入三神廟,所以現在只能出城安葬,另尋棲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