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趙九,原本就是湖東城居民,只是早年家中出了些事才流落在外,如今得貝場新任管事林欽大哥看重,任貝場工頭,整日間就是想著如何報答林大哥,如何一心為唐家的利益著想……”
衛戊所中,趙九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地對著前面的幾人稟報著。這可是守衛統領,還有城主府的法師,修為高到沒邊的鬼仙修士!這就算以前還跟著老爹一起住在城中的時候,也是沒機會見到的大人物,現在居然能在他們面前露個臉說上話,當真是三神庇佑。他也是絞盡腦汁,想要在言語中展現自己的一心為主家的熱血忠誠,也要暗示自己和新任管事之間是有關系的。
只是林天通對這些卻毫無興趣,皺眉不耐煩地喝到:“行了,快說說今早是怎么回事,你怎知道他們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有什么證據么?”
“額……證據…”趙九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他其實也不大清楚今早凌晨時分張宏正和白玲虎吳子健三人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是否和守衛們嚴加盤查有關也不知道,只是貝場出的意外讓他覺得有丟了這份差事的危險,帶領手下十多個村民去寸功未立卻死傷了大半,眼看又要重新從貝場工頭淪落成鄉野之民去,他無論如何都不甘心,挖空了心思想的都是如何能給貝場立上一功。正在這時候看見白玲虎那一口袋的靈晶,張宏正過來之后吳子健就要他們收拾上路出城,于是就留上了心,在城門處再看見守衛封城,立刻就覺得是和張宏正還有白玲虎那靈晶有關,這才跳了出來。
“……證據小人沒有,但今早確是親眼所見他們鬼鬼祟祟……”趙九也只能把自己所見的老老實實地說了,連撒謊都不敢。
“行了。你也是衷心可嘉,下去領靈石吧。”眼看從這里問不出什么來,林天通揮揮手把趙九打發了。趙九還想再說兩句,但看林天通連理都不想理他,也不敢開口亂說,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
“即便沒有實據,也算坐實了那白丫頭和南宮家散修勾結的事情,只要再從這流光小子的手中拿到了口供,就是實打實地鐵案,那白丫頭再說什么都是無用,必須乖乖地去向無忌大人服軟求情。”
眼看林天通的興致不是很高,旁邊的副長連忙出著主意:“那濟世教小子居然不肯說出那兩人勾結著去了哪里,看來是不知道我們的手段。我馬上就讓老張他們幾個拿上家什把他帶到牢子里去整治,保準讓他連老娘的身上有幾根毛都說出來。”
林天通卻搖頭:“這些濟世教的人都是領了戒律,不得妄言欺人是他們教中戒律,他說不知道就當真是不知道。”
“不知道也可以把他弄成知道了。”副長越說越興奮,這些手段都是他們平常里慣用的,對于沒背景勢力撐腰的人想怎么整治就可以怎么整治,要什么口供就能有什么口供。“若是實在頭鐵嘴硬的,干脆就一刀宰了,弄個畫押的口供還不簡單么。”
“哈哈哈哈……”林天通還沒開口,那邊一直看著水幕畫面的夏大師卻先笑出了聲來,笑聲中滿是譏刺。“林統領你領導有方啊,手下的人才濟濟,這個主意著實不錯,你不妨試試。”
林天通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這副長一眼。這是他夫人的表弟,自小就受家里和表姐的寵愛,修為只能說勉強過得去,他家里也出了不少靈晶,林天通這才花了力氣弄了個副長的職務給他,再帶在身邊做些事情。現在看來這小子搜刮敲打那些往來的小商隊倒是一把好手,稍微正經些的事情上就是一塌糊涂。
“那可是濟世教的人,眾目睽睽之下抓來這里,若沒有真憑實據,就只能讓他須尾俱全地走出去!否則引得祭酒來湖東城向無忌大人質問,就算無忌大人可以不理會,那也是惹他不快啊。那一方祭酒怎么也是先天之上的修為,難道你也能一并殺了?就算你能殺了,萬一引來三神門呢?要讓唐家大人煩惱了,你有幾個腦袋?還要連累我!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林天通的唾沫星子飛得這副長的滿臉都是。若是其他人他早就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了,也就是看著這個小舅子是真正的自己人這才浪費口水去教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