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大群武道化勁,鬼仙生法境的人來追我,怎么不怕。連先天境界的符咒都用上了,說明是怎么樣都要把我給捉拿歸案了。”張宏正咕嚕吞下一大口巨鰻肉,揉了揉發酸的雙頰筋肉。“只是怕也沒用啊,總得去做些事情。”
“放心,我會盡量替你攔住他們。”白玲虎說得很是用力很是認真。自從看了那張傳訊符上寫的東西,她的神色就一直陰郁而嚴肅,這時候終于開始向斗志和怒意的方向轉變起來。
“呵,你就不怕在這湖東城的傳教之事徹底壞在你手里?”張宏正反問。“那傳訊上可是說你和我勾結,謀財害命。”
“這些利欲熏心,顛倒是非黑白之人,居然將此事栽到我頭上,不,我知道他們是想針對圣教……”一說起這些,白玲虎的斗志和怒意立刻便開始越來越旺盛,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額頭上的青筋也不斷地在跳。“我定然要將這些人的卑劣嘴臉向唐無忌大人好好分說……”
“其實要不干脆你……”張宏正盯著她,欲言又止。
“什么?”
“……算了,沒什么……”張宏正撇撇嘴。這時候牛工頭也將那套水靠拿了過來,他也沒再磨嘰,三下五除二就脫得只剩下條竇鼻短褲,然后套上了水靠。原本的隨身衣物可以丟下,但有些東西卻不敢亂放在這里,比如那個已經裝了近二十個靈晶的靈晶袋,還有那個從方朗卓親隨小李身上拿來的面具令牌。好在這些東西并不大,他一并塞進水靠中貼身藏好。
“幫我留意一下上面那個,能解決掉最好。”將水靠穿戴妥當,張宏正讓牛工頭給激發了水汽符放入面罩之下,然后對白玲虎打了向天的手勢,轉身就跳入了水中。
白玲虎微微一怔,抬頭上望,就看見那只符咒所化的青色大鳥正朝下落來,她旋即明白張宏正這是徑直朝湖底深水處游去了。先天符咒即便能有一定的機變反應,但也只是預先設定好的機制,不至于像真正的活物一般擁有靈智,這道符咒只是自動感應和張宏正之間的距離,受到攻擊之后自動拉開,卻并不會真的辨別敵我。
白玲虎靜立不動,等到這青鳥飛到上方只有數丈處停下之后這才猛然起身跳起,纏繞手上的長索電射而出,長索上的金光閃爍間,將這青色大鳥給牢牢捆住。
乎的一聲輕響,青色大鳥和之前一樣,瞬間就散佚成一團煙霧,但這一次白玲虎早有準備,和青色大鳥之間的距離也足夠地近,那長索收回之后旋即馬上再度抽出,在那片還沒來得及重新凝固的煙霧上虛纏上一圈,索上的金光暴漲。
這一次的金光比之上一次的更為明亮,甚至在陽光之下都顯得略為耀眼。而就在這金光之下,青色的煙霧就如同被無形的狂風吹拂一樣,猛地朝四周分散變淡,很快地消失不見了。
白玲虎落下,抬頭再看向上方,那里已經是空無一物,再沒有一絲異樣存在,那一道符咒在她這鎮仙索的全力鎮壓之下,內中自成循環的元氣終于徹底潰散。
“白……白副長,你們這…這分明是衛戊所捉拿人犯才用的…”不遠處的牛工頭目瞪口呆。他是個有眼力的,看得出那是道用以追索的先天符咒,也是個有腦子的,已經能猜出些不大對勁的苗頭。
“不管你的事。”白玲虎只是淡淡丟下這一句,然后就面對湖東城的方向沉默不語。
十多息之后,張宏正從水中冒出頭來,看了看已是空無一物的天空,露出笑容來。他轉過頭看看臉色鐵青的牛工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面罩,高聲說:“不好意思了牛頭。這次勞煩你了,你就說什么也不知道就行!”
“我本來也什么都不知道啊!”牛工頭咆哮起來。張宏正卻是再沒耽擱停留,直接拉上面罩潛入水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