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正還是一動不動,就好像真的死了或者昏迷了,任由越來越怪異的方朗卓大步朝著他而來。這位前貝場管事,森羅殿骸極道道主已經逐漸沒了個人形,原本全身的肥肉都被膨脹出來的筋肉所取代,偏偏他的頭臉還是那個肥肉堆積的胖臉,只是上面的假笑沒了,陰沉也已經被失控的癲狂取代。
嘩啦一聲,不遠處的水面上再冒出一個身影來,這一次卻是白玲虎,她剛一出水就看到正在朝著張宏正走去的方朗卓,立刻劃著水朝著而沖去,同時大喝:“站住了!”
“是你?是你們?是你們干的?”方朗卓轉向了白玲虎,一對眼珠子在眼眶中朝著不同的方向旋轉,張口怒吼的時候黑色的污血四處飛濺。
白玲虎只有一只腳是完好的,沖出水面之后只能單腳跳著,但她前沖之勢依然極為勇猛,和身猛撲,單手持鐵尺對著方朗卓就迎頭擊下,鐵尺上的金光巨锏瞬間成型。而方朗卓也不閃不避就那樣任由金光巨锏砸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噗嗤一聲,這一下竟直接將他的右肩砸得整個地凹陷了下去,連胸腔都有了明顯的變形。
但受了這樣的一擊,方朗卓看起來居然沒什么反應,他的左手反而是抓住了右手一擰,從已經變形的肩膀處直接將右手給擰了下來,然后握在手中當做武器砸在了白玲虎的身上,直接將她砸得斜飛出去數丈。
“不活了,不活了!”方朗卓繼續大吼著,轉身又朝著張宏正走去,涌泉一樣的黑血不斷地從他口中溢出,其中還有一些形狀不明的固體。他已經走到了張宏正的面前,舉起手臂就要朝著地上的張宏正砸去。
“住手!”白玲虎單手單腳從沙地上勉力支撐起來,她的手腳俱斷,常人稍微一動都疼痛難忍,她卻還要強行支撐著起身,用鐵尺支撐著朝方朗卓走去。那一雙眼中已經滿是血絲,原本俊朗俏麗的臉上五官扭曲,額頭和太陽穴上青筋暴露,說明并她并不是感受不到手腳上的痛楚,而是強忍著足可令普通人昏厥的劇痛行動。
這一次白玲虎才剛剛靠近,就被方朗卓揮舞手臂砸了出去。她落在沙灘上還想著勉力站起,但是口鼻中卻一起涌出鮮血來,卻是已經傷到了內臟,她再也無法支撐起身,卻還是奮力將手中的鐵尺拋出。
鐵尺散發著一絲最后的金光,噗的一下扎進方朗卓的腦袋里,方朗卓這一次終于被刺激到了的樣子,沒再盯著張宏正不放轉身邁步就要朝著白玲虎而去。
但這時候身后一只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腳踝,隨即一陣電光在他身上閃過,他就像一個被忽然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只手自然是張宏正的。他在雷擊之下渾身筋肉重傷劇痛,幾乎沒有了行動之力,但是體內的雷法之力卻是前所未有地磅礴洶涌,他在那里裝死就是想著等方朗卓自己過來的,現在這樣只能忍痛掙扎著伸手出來送出全力的一道雷法暗勁。
大片大片的腐肉從方朗卓身上剝落掉下,好像這一瞬間他就經歷了由生到死再腐爛個十幾天一樣,身上的筋肉,肥肉,皮膚都在飛快地軟化分解散發出驚人的惡臭最后化作一灘灘軟泥落下,然后那些失去了支撐的骨骼也跟著掉落,最后整個身體坍塌下來,徹底變成一大堆爛泥。
啪嗒,一塊白色的怪異面具,還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黑色碎片從骨架里跌落出來,掉在方朗卓所化的爛泥堆上。那張怪異的面具眼中散發出幽幽的光芒朝著四周流轉,仿佛注視著旁邊的張宏正和白玲虎兩人,然后啪的一聲碎裂成無數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