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會量力而行。”張宏正有些奇怪地看她。“我也沒想著真要給鄉親報仇,那些妖獸說起來都是森林深處那一株建木衍化誕生出來的,總不成我還能去把那東西給拔了不成?南宮家三神門幾千年都做不到的事,我也沒想過自己能做到。我只是想著能替我那些死去的鄉親盡一份心意,讓長城后面那些同樣的村子能少受一些類似的獸災。說不定哪天我殺夠了妖獸不想再當守軍了,也就轉頭離開去其他地方了。”
白玲虎看著篝火想了想,又點頭:“嗯,那我也只把你送到長城去好了。”
“……那就多謝了。”張宏正打量了白玲虎兩眼,覺得她今天似乎有些異樣。“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啊,為什么這么問?”白玲虎反而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張宏正聳聳肩,也不再多說:“那等會你守上半夜,我先練會功去。”
吃完東西,呂寧和西望依然是入屋睡覺,張宏正就走到遠處去練功。他先是擺出靈石陣來練了一個時辰的正氣拳,淬煉筋骨鞏固氣血,然后再拿出刀來演練刀法。
也不知道肥貓用的法子太過神異,還是他這段時間日日揣摩的緣故,即便是隔了這兩個月,當晚肥貓用那一道閃電打入他腦海中的景象依然是清晰如新,這一套天雷九擊前兩式他差不多已經完全摸透,將之完全轉化成了刀法。但只是知曉如何運用卻是沒用的,還是要靠著日積月累的繁復磨練,讓暗勁內力還有雷法的運轉流動都和肢體動作,和每一寸骨骼筋肉的搏動合而為一,這才算得上是徹底練成,也至此邁上武道化勁的境界。
他站定持刀,十丈之外面對的是一堵荒村中殘留下的石墻,墻上爬滿了各式各樣的藤蔓和雜草,甚至還有那種隨處可見的堅韌矮樹。張宏正抬腳踢出地上的一粒小石子,小石子打在墻上的矮樹枝干上,有兩片樹葉被震得落了下來。
眼看著石子彈起,樹葉落下,張宏正的身形猛地一動,整個人幾乎化作一條虛影閃出,手中長刀帶著絲絲雷光斬出。
電光閃爍,兩片樹葉,那一顆彈起的石子,還有那一堵石墻都無聲無息地一分為二。這樹葉的飄忽不著力,石子的彈動無序,石墻的堅實渾厚,在這一刀之下都是一視同仁,毫無區別。
即便拋卻這柄靈刃的加成,這樣精準無間,不帶絲毫煙火氣卻又擋者披靡的一刀,已經不下于任何一位化勁大成的武道高手了。而且張宏正這一沖刺和出手斬擊的速度,都遠比他之前的全力出手快上至少四五成,這是渾身筋骨之力和暗勁內力都在功法招數之下被擰成了一股的效果。
“只是這樣死練好像還不夠……”但是張宏正卻是撓撓頭,對這樣的效果不大滿意。這套天雷九擊畢竟是戰法招數,這樣對著死物再怎么練始終是不如實戰對抗中的磨礪更容易體悟其中的運轉奧妙,當然也不會是全然無用,至少可以提升招數的熟練,讓暗勁雷法逐漸磨礪筋骨氣血,只是對于實際運用來說還是有所欠缺。而且若是長時間地習慣了砍劈死物,真正對戰的時候說不定反而會有些呆滯。
難道是要去找白玲虎來對練?但要怎么解釋這一套一看就來歷不凡的招數?難道還要朝那位不知名的神秘老人身上推?也許忽悠白玲虎不是問題,但可能會讓呂寧生疑,畢竟自己之前生死之間也沒見過用這種招數。張宏正撓撓頭,有些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