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散修傭所當真是方便,沒想到這么簡單就弄來了這么多二階的妖獸肉。”
客棧的廚房中,張宏正將兩邊大鍋下的火靈砂放足了,一邊是大鍋滾水一邊大鍋滾油,里面切成片的妖獸肉不停翻滾,冒出陣陣的酸臭氣來。旁邊的架子上放滿了香料,他又抓起大把大把的香料朝鍋里丟去,隨后又湊上去仔細聞聞。而肥貓則是終于肯從他的頭上下來了,這時候蹲在鍋邊瞪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里面的肉片。
“張兄弟為這只貓也當真是……不辭辛苦啊。這兩大鍋肉也實在是花費不菲……”呂寧站在廚房門口捏著鼻子,被這味道熏得面容有些扭曲。即便不論這妖獸肉的味道,就是單單在散修傭所支付的酬勞都是好幾個靈石,這才讓那些獵殺到妖獸的散修將不辭辛苦地將獵殺到的妖獸肉盡快送回來。然后租下這客棧的廚房和用具等等又花去一個靈石,大量的藥料調料等等又是幾個靈石,這算下來足夠一些修為不高的散修修煉個十天半月了,更是足夠一些偏僻鄉村村民的數年生計所用。
“這些妖獸肉吃了對凝練真元氣血,修煉人仙武道也是很有幫助的。這吃也是修煉中的一環,也不能算浪費。”白玲虎在灶邊一本正經地說道。濟世教并不窮,但教中戒律禁止一切奢侈享受浪費,如果不是這些肉確實算是修煉的一部分,她也是絕不會去吃的。
“好了,差不多了,這肉應該可以了。”張宏正用勺子按了按油鍋中的肉,表示火候已到。白玲虎立刻用一個大漏勺從油鍋里撈出一大碗肉干來,她先深吸氣狠狠地吹了吹,自己卻并不去吃,而是先放在灶臺上的肥貓身邊,肥貓立刻埋頭過去大嚼起來。
“好嘛,人都沒吃先給貓吃。”張宏正撇撇嘴,將油鍋里所有的剩余肉片全撈出來丟入旁邊的一個大海碗中,加入調味的粉末和草藥拌了拌,嘗嘗味道,這才點了點頭。然后他把開水鍋里的肉片全撈出丟進油鍋,再把灶臺下木盆里早切碎了腌好了味的肉片丟進開水鍋里,調了調灶下火靈砂的火候,讓肉自己炸煮著。這才端起拌好的肉碗朝外走去:“讓呂大哥久等了。終于弄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三人來到大廳中的一處雅間,桌上早已經擺滿了各色的酒菜,而西望正坐在桌邊,看到三人來連忙站起招呼道:“呂大哥,張兄弟,白道長。”
而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見狀也連忙跟著站起對著三人行禮。這就是西望在香樓上為之和人起了爭斗的那個女子,昨天西望跟著呂寧從散修傭所返回客棧之后就發現這個她在這里等著他們了,說是香樓已經不讓她棲身賣藝了,還給了她一些靈石以作遣散,她便問著來尋西望,想要跟著西望走。
陡然間遇到天上掉下來這樣大的好事,西望一時間高興得幾乎要傻了。他也問過這女子,好像當真便是他幼時舊識,只是從小被人拐賣除了知道自己是出生于南宮領中一鄉村之外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被人賣了之后幾經流落到了這萬里之外的納法提領來。兩人湊到一起敘舊,因此西望也沒跟著呂寧張宏正一起去鎮外看那一場私斗,呂寧也不好在旁邊妨礙兩人,剛才也就只有去廚房中看張宏正整治妖獸肉。
“來,讓大家久等了,開吃,開吃。”張宏正將裝著妖獸肉的海碗朝桌子上一放,坐下就率先開始動起了筷子。
關于這個香樓女子和西望的故事張宏正和呂寧都不好多問,西望的性子老實自己也不會提這些事,而那女子在香樓中呆了這么多年,人情世故自然是早就精熟,只是在一旁乖乖地吃著東西也不多言語。他們這一路雖然艱險不斷,但現在總算也走到了頭,東西也交代了出去,眼下這一頓飯也可說是慶功宴,今天晚上再在嘉蘭鎮上歇息一晚,明天就可以掉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