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孫兒自然明白,已經吩咐下人去安排了。”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老者頗為欣慰地點頭。“我之前也忘了提醒你,這香樓打探消息確是最為有效的,普通人對于女人,尤其是漂亮又聽話的女人分外地沒有戒心。雖然這些香樓是上一任家主期間建立的,但你也要盡量地將之納入自家的掌控中來。”
“是的,我接下來就會去辦。”嘉蘭弱一笑。“無非是爺爺你說的,一手蘿卜一手大棒而已。我已賞了那老鴇五個靈晶。不過接下來就要收緊所有香樓的資質和稅費,只留下那些聽話而在掌控中的。至于香樓背后的那些嘉蘭家人,我也會慢慢清理。這種要緊地方,自然是不能讓他們繼續把持。”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那個剛拿了五個靈晶的重賞,又即將要被他們掌控的老鴇,此刻正回到了香樓中自己的房間中,仔細檢查之后關上了房門,又拿出了幾張符咒來貼在門窗之上,這才打開了一閃隱藏在墻壁夾層中的小柜子。
小柜中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唯一的便只有一張巴掌大小的面具,面具上則是一個千嬌百媚,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美麗的面容,只是沒有自己的眼珠子,這張面容在美麗之中又顯出一種空洞虛無的恐怖之感。
老鴇咬碎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涂在了面具的雙唇上。老鴇的手指涂得很用力,幾乎要將自己的手指也按碎在上面的感覺,同時她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當面具的雙唇變得鮮紅欲滴的時候,老鴇已經搖搖欲墜,面色蒼白若紙,那原本咬破的手指上都再沒有鮮血流出,只余白森森的翻起皮肉,好像她的大部分血液都被這面具吸去了一般。
面具上雙唇上的血色很快地浸透了整個面具,讓這張美麗之極的臉孔看起來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連那雙空洞的眼眶中都似乎有了若有若無的光影在閃爍。
老鴇強撐著低聲對這面具說起了話來,她的神色和語音都極為恭敬,又帶著濃濃的愛慕和依戀,既向是在對許久不見的至親問好,又向是在對癡心苦戀的情人傾述。
半晌之后,額頭見汗的老鴇終于支撐不住了,停下了話語,而那面具也在一聲輕響之后化作了一片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