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們的哭喊聲已經變成了野獸一般聲嘶力竭的尖叫,有的人已經癱軟在地屎尿失禁,有的人還在拼命拔著自己的腳,更有兇悍的直接拔出刀來一刀斬斷了自己深陷在泥濘中的雙足,然后用刀一點斷足借力跳起一截想要閃避,但卻眼看還是被籠罩在金光刀環的軌跡之中……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閃過,所有的金色刀環在半空中就全數被一分為二,隨后像是虛影一樣煙消云散。
同樣被一分為二的還有那個先天鬼仙修士。他就像一張被人裁過的紙片人一樣,一道筆直的分界線從頂門斜斜地到腰間將他整整齊齊地一分為二,他那被分成兩半的臉上還露出了驚訝之極的表情,兩只眼睛能前所未有地互相瞪視著。然后下一瞬間,他身體的斷面上鮮血和內臟才狂涌而出,將殘酷的現實告訴他本人,那兩只互相瞪視的眼睛朝上一翻,宣布徹底死去。
那個守衛副長呆住了,另外一個先天鬼仙也呆住了,原本驚叫慘嚎的散修們也呆住了,連那個斬斷了腳來跳起,這時候吧嗒一下重新掉落在泥濘中的那個家伙也呆住了。所有人都看到,這一道光正是那個一直傻乎乎的歪眼散修,原本一直縮在邊緣上的他忽然暴起,拔出一把形貌怪異的短劍,整個人化作一道快捷無倫仿佛可以破開一切的光影眨眼間越過十數丈的距離,將空中的庚金刀環和那個先天鬼仙一分為二。
呆滯只是極短暫的,不管是這守衛副長還是先天鬼仙都迅速地反應了過來,他們能有現在的修為和地位,也絕非是閉門苦修就能達到的。先天鬼仙雙手連揮,一陣陣的水波在他身周開始凝聚,轉眼間成為一團透明的屏障將他的身形完全包裹在其中,然后他的身體就開始下沉,仿佛身下的地面瞬間化作了無底的稀泥。而那守衛副長則是轉身朝著門邊撲去。
韓樂沒有猶豫,直接就持劍朝那先天鬼仙沖去。他知道那守衛副長是要逃出去求援,但他也已經無暇理會。他非常清楚一個拉開了距離的先天鬼仙所能造成的麻煩有多大,尤其是還在這樣復雜的地勢之中,還在衛戍所這樣的地方。
實際上換做是在其他在早有防備,自己已經暴露敵意的情況下,這兩個先天鬼仙聯手多半能勝過自己一籌。能在這種地方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襲殺一人,還占據了如此近的距離,這已是天大的優勢,哪里會有放過的道理。
那鬼仙的身軀幾乎已經完全沒入了腳下的地面,外面只留下頸脖和頭顱,但也還有一層水幕環繞在外。而這時候一抹劍光閃過,那一顆頭發花白的頭顱直飛上半空,帶著極度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地面上那木樁子一樣的脖子,還有其中噴射而出的鮮血,以及四周破碎開的水幕屏障。他似乎至死也不能相信自己釋放的護身法術連一劍都抵擋不下來。
韓樂收劍,微松一口氣。這些天來他在這群散修中裝傻充愣,雖然他心中也明白那小子教他的這法子確實是有用,但心中的那股氣卻是無論如何也暢順不起來,只感覺如同要憋出內傷一般,直到這時抓住了出手之機這凌厲無儔的兩劍一出,心中的憋悶感才借之發泄了出去。
這時候那守衛副長已經奪門而出,同時厲聲大叫:“來人啊來人啊~!這些散修要造反啦……”
房門已被這副長沖出去之后隨手關閉鎖上,但韓樂并不在意,他深吸一口氣,對準了那聲音傳來的位置猛然出劍。
一道隱約的白光從他手中那柄古怪丑陋的短劍上發出,無聲無息地沒入了石壁,然后外面的嘶吼聲就忽然地停頓了下來。然后韓樂再上前兩劍,如同切豆腐一般地將那厚實的石門給斬開,回過頭來對屋中的散修們說:“那東西定然是什么見不得光的,這些狗日的居然想要殺我們滅口!來,大家一起隨我殺出去!”
“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