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瘋了么?這都是納法提家的子民!”韓樂看著那一片被暗勁震成血肉廢墟的街道和人群目瞪口呆,既驚嘆于這暗勁震蕩的威能之大,又震驚于這舉動的敵我不分。
同樣被震驚得不能自己的還有這滿街的散修,短暫的失語之后,驚恐的尖叫聲大喊聲響徹一片,就如同被戳了的蜂窩一樣,原本還呆在遠處看熱鬧的散修們四散而逃。只是護堡大陣變化出的雄鷹雙翼已經將整個望峽堡保護得嚴嚴實實,逃無可逃,許多人又干脆重新鉆回了屋舍中去。
當然也還有些看清楚了阿德切出手原因,同時也還有幾分膽大的人,居然是朝著這邊飛奔了過來,很快地就跑到了阿德切的附近,跪在地上高喊:“堡主大人,我們絕不信這些外來散修的信口胡言,我們身為納法提家的子民,自然是忠于納法提家的。莫說是這些假冒的三神門之人,就算是真正的三神門我們也絕不……”
咚的一聲悶響。阿德切回應他們的就是一腳跺地,遠比人仙修士更強大百倍的暗勁沖擊順著地面蔓延而去,直接將這些人給震成了漫天亂飛的肉沫。一些鮮血混合著肉沫飛到了阿德切的腳上,他微微一抖動就將其甩掉,同時他也還抖了抖手,將之前沾在上面的泥土和血漿一起震落。這一道護堡大陣生成的‘混元玄土真身’并非只是單純的石頭外層,而是和阿德切精神靈魄緊密相連,可以看做是他血肉和肢體的延展,這石質外層上就算只是一只蒼蠅落在上面他也可以清晰地感覺得到。
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才能將人仙武道的內力暗勁也在這玄土真身運用如意。有整個護堡大陣作為倚仗,玄土真身所能爆發出的力量遠勝于普通的人仙武者數百倍,再加上他身為武者的武技,就算那些真法境鬼仙變化出的五行傀儡在他面前也只是練拳所用的樁子罷了。面對這區區一個先天人仙武者,他當真不覺得會比踩死一只老鼠難到哪里去。
至于這望峽堡中的散修們,也只是順道踩死一些蟲子而已,不費什么勁。雖說這其實也是自家的蟲子,日常也還需要他們來幫忙做些事情,但在老祖的大計面前蟲子終究只是蟲子而已,再表忠心什么的都沒用,只要有一絲危害的可能性那也只能踩死。反正放寬環境,不過三五十年人口總會源源不絕地重新生出來冒出來,相比起納法提家的萬年基業來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而已。
看向二十多丈外的韓樂,阿德切咧嘴一笑,沉悶好像打鼓的聲音從那巨大的石質嘴巴里傳出:“他們都是你害死的,被三神門害死的。若非你抬著這名頭來鬧事,他們本可以在這望峽堡中替我們納法提家捕殺妖獸,獲取靈石。但你們一來鬧事,他們便被你們連累害死了!”
“無恥之尤!”韓樂怒得臉上青筋暴露,一雙歪眼中滿是血絲。他此刻也不退反進,邁步朝著阿德切沖去,他手中的短劍上開始有絲絲的白光旋繞,原本形貌丑陋的短劍此刻開始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奇異韻味。
阿德切哈哈一笑,干脆原地不動地等著韓樂沖來,就像一只殘忍的叢林貓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老鼠。但就在這時,后腦上猛地傳來一陣鈍痛,讓他微微一陣眩暈,身體好似也麻木了一下。
在韓樂的視線中,卻是看到后面塔樓的窗戶上躍出了一個人影,還在半空中就揮起了手中的武器,然后一道金光巨锏憑空浮現,猛烈地砸到了阿德切的后腦上。
“師妹!”韓樂又驚又喜地大叫出聲,而一直蓄勢待發的他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腳下陡然加速,手中短劍上的白色光芒爆現,和整個人一起化作一道白色的劍狀虛影激射而出。
這一瞬間,韓樂的身體似乎都完全融入到了這一把劍狀的虛影中,那虛影仿佛透明若隱若現,又真實得恍如這世界中唯一的存在,足以貫穿一切虛妄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