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確實是絕對無人知曉……”張宏正撓頭。當時確實只有自己看到慕容錘是如何變作兩團鑲嵌進墻中的爛肉的,后來返回去才從地上撿到了他的身份玉牌,至于親手將這位守衛統領劈做兩半的木一,這不過是望峽堡中死于她手中的幾百人之一罷了,甚至多半都記不得這人是誰,更不可能去告訴別人。
望峽堡里發生的事是遲早要傳開的,只是涉及到納法提家老祖和三神門暗斗,真人長老之間自然是都一清二楚,卻絕不可能對制御中的中下層手下說明。堡中人已經死絕這種事應該只能是靠著慢慢口耳相傳,傳播速度照理絕不會快過自己的腳程才是,而那兩人如此震驚,最大的可能只能是……
想到這里,張宏正的后背忽然間一陣發寒。
這時候被張宏正關上的門打開了,那和少女同行的老者出現在門口,手中還端著一張托盤,盤上似乎是一盅羹湯之類的東西。眼見這房中的情形,老者的瞳孔猛然縮小。
不過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張宏正手中的刀猛地放在了一旁昏迷的少女頸脖上,同時說:“千萬莫要聲張,快快走進來將房門關好,我們也不欲傷人。”
老者臉上的筋肉抽動。這船中有真人坐鎮,旁邊的連峰城中更是不缺高手,張宏正這種修為的散修簡直是螻蟻一般不值一提,但偏偏那刀鋒就在少女的頸脖肌膚上放著,稍一用力就是身首異處,再是修為高深的真人也救不回來。無奈之下老者只能走進艙房中來,反手關上了房門。
這艙房看似簡陋,但畢竟是這巨舟的一部分,材質不凡不說內中運轉構造也絕不是普通的建筑那樣簡單,這門一關上就徹底的嚴絲合縫,和外面近乎隔絕了,不用說聲音響動,就是普通的五行元氣變化也泄露不出去。
這一下張宏正的刀才從少女的頸脖上拿開,然后將手中的圓球法寶拋給了老者,取出自己的那張船牌展示給老者看:“老伯你看,我們是走錯了艙房,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一進來這姑娘就對我們動起手來,沒辦法只有將她給打暈了。”
老者單手接過那圓球法寶,仔細看了看后小心地收入懷中,然后視線在張宏正和墨無名身上來回打量,神色滿是疑惑,原本繃得極緊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些下來,但也不像是完全相信了張宏正的話。
張宏正又問:“老伯你在進來之前,那過道中可看見了什么其他人沒有?”
若是他一進來之后張宏正馬上就這樣問,老者多半不會老實回答,但此刻張宏正已經收回了刀,還將那極為緊要的圓球法寶還給了他,讓他心中警惕大減,搖搖頭回答:“并沒其他什么人,能住在這上艙中的人都不會隨意亂走。”
張宏正和墨無名對視一眼,神色都不免放松了幾分。
“……若是無事,就請兩位離開吧。”老者返身又將艙門打開。
“打攪了,實在是失禮。一場誤會而已,希望老伯莫要介意……”張宏正和墨無名也只能朝門外走去。
眼看兩人離開了矮床上昏睡的少女,老者身形一閃移了過去,確定少女只是被打暈了過去之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隨后他微微思量之后他對走到門邊的兩人開口道:“兩位且住。不知兩位是不是有些難處?不妨說出來,大家說不定還能互相有所照應。”
張宏正和墨無名站住,愕然回頭看著這老者,然后又相互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