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沒有人應答。這里依然還是那個裝載散修的貨倉,所有的散修都拼命將自己朝外壁上擠,甚至想辦法攀沿著依附在墻壁上面,就是為了將中間的位置給他們空出來打斗,然后神情各異地做壁上觀。現在勝負已分,聽著嘉蘭蘭的慘叫,這些人面上的神色以麻木和幸災樂禍居多,有少數若有所思的,至于什么去給李家真人通報什么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這些江湖散修不是平日被一呼喝就乖乖聽話的嗎?難道他們不明白這蠻人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和李家真人抗衡的嗎?難道說他們全都是這蠻人的手下?這蠻人帶了上百個散修手下登船?這是在做夢嗎?這一定是在做夢……巨大的疑惑和恐懼在嘉蘭蘭心中飛速滋生,一時間擠壓來的情緒太多太強以至于她頭腦一片空白,臉上的神情從凄慘逐漸變為崩潰。
那個不斷吐著血的漢子終究還是辜負了巨漢的好意,掙扎了兩下之后不僅沒對嘉蘭蘭怎么樣,反而腦袋一搭斷了氣。巨漢恨恨地用別人聽不懂的蠻子語咒罵了一句,伸手將地上的嘉蘭蘭扯了過來,他身上的獸皮衣衫已經在剛才的法術下被燒得差不多了,這時候近乎全身**,能看到他身下的器官已然脹大得猶如尋常人的手臂大小。一旁的持斧漢子也嘿嘿笑著,笑得就像等著吃腐尸的鬣狗。
察覺到這噩夢似乎要朝更加惡劣的深淵處滑去,嘉蘭蘭尖聲大叫起來,但都還沒有等她凝聚起精神施展法術,巨漢又是一個耳光抽到了她的臉上。這一下幾乎將她的臉頰骨都抽得碎了,人也是徹底地暈了過去。
周圍的散修都默然無語地看著這一切。能花費一個靈晶登上這跨海巨舟的就沒一個愣頭青,在之前這巨漢站出來將領頭的散修給砸成肉醬,眾人噤若寒蟬的同時也感覺到了這幾人身上不同尋常的危險味道,至于他們和這幾個世家中人如何互相將狗腦子給打出來,只要不打到自己身上那就只當做熱鬧看好了。一般浪蕩江湖的散修對于世家確實是畏懼,臣服,但并不就代表著敬重和喜歡,嘉蘭蘭如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少女,這些散修心中多少還有些惻隱之心,有熱血上頭者跳出來振臂一呼說不定還有應者,但這是個世家中人,周圍的人當真就只會當做一出好戲來看了。
而那巨漢和手下卻也對周圍上百人的圍觀視若無睹,尤其是那巨漢只覺得這是自然之極的,他站出來將這里的強者擊殺,那自然他就是這里的最強者,他就可以盡情享用這里的任何東西,這是所有動物本能地就會遵循的規則。旁邊弱者的觀瞻只是對強者的敬仰和仰視,只會讓他更加興奮,更加地覺得自己強大無比。
提起嘉蘭蘭正要擺弄,忽然那個縮在角落里的干瘦漢子走了出來,走到了巨漢的身邊,低聲說:“走,過去辦正事了。那邊已經弄好了。”
巨漢轉過身來瞪眼看著這干瘦漢子,那足比干瘦漢子胳膊還粗的器官險些給他攔腰一擊,巨漢眼中也暴露出毫不掩飾的兇戾之氣,顯然對這個要打攪他享用戰利品的人極為不滿。
干瘦漢子翻了個白眼,話語聲依然輕微語氣也是淡然:“我們過來是辦正事的,你老大沒和你說過?”
巨漢身軀微微一震,臉上的怒容頓時不見了,連身下昂然的器官也癱軟了下去。這并不是對干瘦漢子的畏懼,而是對他話語中提及的那個人的畏懼,對于比他更強大更兇惡的存在的畏懼。
“我記得,辦正事。”巨漢點頭,將嘉蘭蘭像丟抹布一樣丟下,帶著手下跟著干瘦漢子走了出去。